不愿意站起身,而是继续跪着说:“夫人谋略无双,巾帼不让须眉。婢子们私下里也极其佩服。以前,红莲还感叹说,这世间除了夫人,不知还有哪个女子能配得上九少。然后,现在的形势凶险,紫兰不想夫人太过于冒险。”
赵锦绣听得出她的意思,她也知道自己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冒险,可是她就是没有办法对任何人透露一分一毫,这一局,她要将这背后的人彻底揪出来。
所以,她只是摇摇头,漫不经心地说:“紫兰,你想多了,我只是累了,并没有谋划什么?”
“可是,为何您将苏青岚带到这里来?”紫兰毫不留情地指出,十分地急切。
赵锦绣瞟她一眼,不悦地说:“你知道我的赵三公子,自然知晓赵三公子与第一歌姬苏青岚的关系。我与青岚姑娘历来私交甚好。如今,她虽然跟着楚公子,但这般被人算计,我岂能袖手旁观?”
“可是,请夫人将她放到婢子们的房间。如今,她是癫狂状态,怕会伤及夫人啊。”紫兰在地上磕几个响头。
“你越来越逾矩了。出去吧,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上楼,否则,千刀万剐而死。”赵锦绣一拂袖,转身走进屋内,掩严实了门窗,点了一炉新的香薰,又将平常的五盏油灯减少为一盏,将墙壁上平常夜里长明的灯全部灭掉,屋内呈现一种幽暗不明。
她慢慢地披上大氅,坐在衣柜的阴影里,独自调息着呼吸。她在等待,等待一个机会,这个机会也许马上到来,也许一直都不会到来。
屋外是倾泻而下的雨,簌簌声就是这天地间唯一的寂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终于动了动,然后翻身坐起,挑开帘子坐在床边,像是恍然怔住,看着周围许久都在发呆。
“怎么?不认识我了?”赵锦绣低声说,大氅的帽子拉起来,整个人全裹在大氅里。
“呀。”苏青岚凄厉地叫,神情癫狂,喃喃地说:“我没办法的,我没办法的。你必须死,必须死。你如今找我,我也认了。你别找我哥。”
赵锦绣还是在那椅子上,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说:“我不找你哥,只找害死我的人。”
苏青岚身子一怔,恨恨地抓着帷幕,由于过于激动,竟是一把将帘子扯下来,说:“你只要找我就可以了,找我就可以了。当年,是我借我哥哥的手对你下的药,让你死在齐眉剑下。”
赵锦绣一听,原来当年林希是中了毒,怪不得被齐眉伤成那样,眉头不由得蹙起,只是不知她的哥哥到底是谁,却也是讹诈了她一把,问:“你兄妹为何这样恨我?我与你们有仇?”
苏青岚听到这里,大笑一阵,立马又大哭起来,最后倚着柱子,苦笑着说:“什么仇恨?你林家与我苏家什么仇恨?你父亲林浩然与林媛那个贱人为了那所谓的太子位,暗害我苏门一族。亏得我生下来体弱,就被奶娘带到容州寻神医救治,躲过这一劫。可是苏门灭门,怎么能说没有仇恨呢?”
赵锦绣一听,已然明了,难怪她姓苏。之前,在楚江南的院落看见她,也只道是巧合。却不料还真是苏家的幸存者。
“云锦楼的锦娘就是你的奶娘?”赵锦绣不由得问。
“是。”苏青岚扬着头瞧过来,又是恨恨地说:“我知道你没有害苏家,可是仇恨不共戴天。何况你迷惑我哥哥,让哥哥对你下不了手,甚至打算放过林浩然那狗贼。我不可能让哥哥总是悔恨不能亲手报仇。”
赵锦绣躲在阴影里,一时无语。苏青岚却像是比前些天清醒很多,顿了一会儿,说:“一命抵一命。你既然找上门来,那我的命给你就是。”
“你知道我是女子,难道没有见过我的脸?”赵锦绣忽然问。
苏青岚轻描淡写地说:“无所谓,重要的是你死了。”
赵锦绣慢慢站起身,将斗篷一掀开,将自己露在烛火里,问:“那么,你不知道赵三公子就是昔年的林少将军吗?”
苏青岚瞧她一眼,道:“当年,因为我是苏澈的妹妹,林希格外爱护我,所以我下药。然后,齐眉出手。你断然不可能活着。何况我拖着哥哥,隔了许久,才上山救你,你断然没有活着的道理。”
“可是,我活着。”赵锦绣踱步到桌边,手中握着冰凉的匕首。
“所以,我用了四年的时间来看,你到底是谁。”苏青岚这会儿倒全清醒了,一丝一毫的癫狂都没有。
“我是赵三公子,亦是林希,当然,如今是大夏江九夫人。”赵锦绣微微一笑,将那油灯拨的明亮一些。
“也许。”苏青岚瞧着赵锦绣,也是笑而不语。认识四年多,赵锦绣第一次在这个女人的脸上看到了高深莫测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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