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东烧红了眼,狠狠瞪着赫连翊:“枉我真敬你是大当家的,没想到你是要杀了我们,赫连翊,识相的,乖乖带你的兵下山,否则我别怪我对她不客气!”
贺阮阮浑身早已虚脱,枪口抵着她的脑袋。
她原本怕的要死,哭的一双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可等到她看清面前的人,听清敬东的话。
她犹如被拖进了十几米的冰窟,从头冷到脚。
面前的男人沉静泰然的坐在椅子里,一身的军服,肩章明亮。
那眉眼是她认识的样子,可此时透着冷冽和肃杀,贺阮阮看了好久,最后才傻傻的开口:
“霍衍之……你骗我……”
赫连翊手指慢慢收紧,声音越发低沉:“敬东,我再说一遍,放了阮阮!”
那声音里已俨然透着浓烈的怒火,胡六子急忙道:“敬东!听大当家的,快把人放了!”
“六叔你怎么还不明白!”敬东大吼着:“他不是霍衍之,不是霍老大的儿子,他是兵,他要剿匪,要杀了咱们!”
胡六子愕然,他看向赫连翊,心里有些动摇。
“六叔,我的确骗了你,原因我会跟你解释,我答应你,不会伤害你和兄弟们,请你叫敬东放了阮阮。”赫连翊沉声道。
“你还在骗我们!”敬东疯狂的大喊,猛的一脚踹在贺阮阮的小腿上,贺阮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敬东的枪头正冲着她的脑袋。
一点缝隙都没有,只需开枪的刹那,贺阮阮便会没命。
谢钒和江凛屏着神大气不敢喘,眼睛死死盯着敬东。
敬东见胡六子不动,气急败坏道:“六叔,他杀了薛金贵,埋了这么大一个局把我们都给涮了,他现在是三省督军,手底下有上万的兵力,你跟着他,能活命吗?你看看万桥春,那就是个例子!”
“咱们是匪,他们是兵,六叔你别傻了!”
那声音处在崩溃的边缘,胡六子被激的额角青筋暴起来,他癫狂之下猛的抽枪,砰的一枪打在赫连翊的肩膀上。
“督军!”
江凛和谢钒骤惊,作势要去查看他的状况。
“谁也不准动!”赫连翊一声低吼,剧痛让他的脸变的苍白起来,左肩的伤口不断流着血,染湿了他的胸章。
半晌他站起身,依旧笔挺着身子,慢慢走去胡六子面前,道:
“我赫连翊治军,不看出身,不问过去,只要内心正直,晖军一概接纳,绝不排外。”
他目光凛然如松:“六叔,晖军现驻扎掖城六千百五人,我要真想灭了你们,直接上任督军,带兵上山,霍家和万隆合,一个也活不了。”
胡六子纠结至极,恨声道:“大当家的,你救过我,我胡六子感激不尽,可你是兵,我是匪,咱们两个……”
他咬了咬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猛然又要举枪,赫连翊眼中寒光一闪,抓住他的手腕猛的后撤至胡六子身后钳制住,再托住他另外一只手将枪头调至敬东的方向。
砰的一枪,子弹不偏不倚,正好打在敬东握枪的手上。
“啊!”敬东大叫一声,枪猛然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