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了,他们把肖青春绑到了这间黑屋子里,只等鸡叫三更,便会把这个可恶的流氓投到深潭里喂鱼!
“友茹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你也不要救我了,就让我留在这里,让他们打死好了!”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牲,我打死你,你害死了我的嫂子,你以为我不想你死啊,”黄士民照着肖青春的屁股就是一脚,“走,跟着我,听见声音了吗?肯定是让他们发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远处一片火光向这边走来,黄士民低吼了一声,拉着肖青春一下,两人迅速消失在无边的黑夜之中。
两人不敢走大路,只能抄着山路,一路没命地跑着,也不知身上被刮了多少道伤口,天渐渐亮了,“这下安全了,”黄士民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巴里大口大口地出着气。前面探路,又要拉着肖青春,铁塔般的汉子也累坏了。
“安全了?”肖青春问。
“是啊,下了坡,便是下巴乡了,他们应该不会追上来的,看见没,那是汽车站,刚好赶到上城的头班车!”
“谢谢你啊!小哥,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么?”
“快走吧,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因为你这种人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走吧,以后不要回来了,这儿的人不欢迎你!”
“嗯,”肖青春点了点头,只觉得这次的写生不是写生,只像一场恶梦一般。
“站住,”没跑几步,黄士民又追上来了。
“小哥,你后悔啦,我也知道你回去不好交待,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跟你回去吧!”
“嗯,这还有点像个爷们,嫂子这段时间一直就在泡酒,我就知道这是为你酿的,要不是嫂子说了,还不知道你小子踩绳子了,拿着,这酒活血,对你身体的恢复有好处!”
肖青春说完这些,就反身进了卧室,抱来了个一模一样的坛子,还没开口,又是两行老泪先流了出来。
冯传芳眼尖,失声道,“怎么一模一样啊!”李厅长一听,瞬间脸红了,低下了头,刚才还道人家这是旅游市场上的摊子货呢。
“你们看,这是不是一样的,这酒是友茹给我留下来的念想,快四十年了,我一口都没敢喝啊!”
声音悲怆,在座无不为之动容,真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坛子里面,蕴藏的不仅仅是美酒,也不是什么风流佳话,还有一个动人凄美的爱情故事。任君飞皱了皱眉头,这个虽然是发生在家乡的事,怎么没听人说过啊。
还是肖部长忍不住了,“老爸,你也太不仗义了吧,友茹的爱你负了就负了,黄家那个以德报怨的小哥你就应该联系联系吧!”
“我哪能不联系啊,我打听过了,那小伙叫黄士民,我叫县上的人给他安排工作,可是他却打我电话骂了我一通,警告我不要随便打扰他平静的生活,还没等我解释,他就把电话挂了,等我再打时,他手机却联系不上了,县里的人都说他从不用手机,家里也不装电话,我也没办法啊!”
难怪黄士民从来不肯用手机,原来就是想避开肖青春的“骚扰”,不想接受肖副书记的报答啊!
“肖伯,你不必担心,士民叔叔过得很好,很幸福!”任君飞知道黄士民的良苦用心,他自己可以清高,但为了能够让任君飞博得肖青春的好感,他老脸都不要了。本来他很想说黄士民现在和老妈在一起,但他说不出口。
“来,喝酒,喝酒,看看,菜都凉了!”肖部长也为老爸今天的变化诧异不已,从小到大,老爸只给他铁汉的一面,没想到他居然也有柔情的一面,虽然老爸是哭着的,不过他知道,那种哭里面带着笑,带着释然,带着解脱,比笑还好看。他满是感激地看了任君飞一眼。
这酒还这么有来历!呵呵,宝贝啊,今晚就喝这个了!一醉方休!李厅长呵呵笑着,抱着坛子左看右看,别看肖老爷子年纪大了,反应倒是极快的,想得美!话到手到,抢过坛子,一手抱了一坛就往卧室里走,口里还念念有词,我都舍不得,你们想喝就喝茅台!
没听见吗?那是酒吗?不是酒,是他的血啊,我们不能喝他老人家的血啊!李李厅长打着趣,众人又是一番哈哈大笑。
一会儿许妈把热好的菜端来了,大家便端着杯高兴地喝了起来,任君飞看了看杯子里微微泛着淡黄的酒浆,鼻子轻轻地抽着,阵阵好闻的香气便奔来鼻间,好酒就是好酒,光是味儿就能把人给闻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