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水一样的东西向她悄悄地漫过来。他心里就开始打鼓。猛然想起有关外眼角的说法,他就装着很自然的样子同她搭话,却眼睁睁地望着这女人的眼角。果然是一双翘翘的外角眼!那外角眼向上轻轻一挑,这双本来不算大的眼睛就飞扬着一种迷人的气息。左人爱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嫣然一笑。
“说好的,你可不许耍赖啊!”左人爱眼睛往上一扬,举杯望着他。
任君飞心里很是乐意同这女人喝一杯的,看了一眼自斟自饮的颜长文,口上却说,要敬你两人一起敬,只要有颜大哥在,你不能跟我玩单飞,我也不答应!
颜长文这时拿起杯子,拍了拍任君飞的肩膀,笑着说:“没事的没事的,你们喝好了我也就喝好了,你看谁是家长了吧,家长陪好了,高兴了,你老弟就是帮我大忙了啊!”
任君飞笑笑,无可奈何的样子,说:“爱姐这么看得起,我也只好放量了。不过我提议,既然要喝,我们也不能冷落了颜大哥,你敬我一杯,颜大哥也得陪一杯。”
左人爱看了看丈夫说:“死鬼,听到了没!”
“听到了!”颜长文老老实实地应道,很是感激地看了看任君飞,桌子底下还不忘记拍了拍任君飞的大腿以示奖励,这一拍,让老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要不是马上喝水压住,刚才吃下去的东西那全要倒出来了。
有了颜长文这句话,任君飞喝酒也不再扭捏了,只要左人爱敬酒,他便接,甚至她抽抽眉毛,感到难受的时候,任君飞也会主动出击。要比喝差酒,任君飞不一定行,要说这飞天啊,就算这两口子加起来,任君飞仍有把握甩他们好几条街呢。几个回合下来,左人爱便有点云里雾里了,
“爱姐,爱姐,任主任,你也不担心把爱姐叫老了啊!”
颜长文头早都叭在桌子上了,勉强抬起来说:“这也是的。结婚这么多年,还从未见她喊我一声长文。我说,任主任你也不要什么爱姐爱姐的,还是叫她左人爱好了。”
“好好,叫左人爱叫左人爱。君飞!以后就这么叫!”
一声君飞,任君飞只感觉方寸全乱了,他望着眼前的女人,心里很是感慨。真是奇怪,不论什么话从她的嘴里出来,都显得那么自然得体,又显得那么富有感染力。这伤心不伤心的话,在老公面前,要是别的女人说出来,不要算掉大牙才怪。可她这么一说,你无心呢?只当是玩笑话;你有心呢?就心领神会了。任君飞发现自己对这女人竟有些上心了。这是怎么了?对她并不了解呀?一时无人说话,他便疑心自己刚才的走神是不是让人家察觉了,就索性慢条斯理地舀了一勺汤,从容地喝完,才举起杯子敬各位颜长文。
颜长文却不肯举杯,说:“我不行,真不行了!”
“君飞,看到没,就是这样,关键时刻扫兴了!你就别劝他了,休息一会儿,人爱陪你喝!”左人爱说。
“我不行,我偏要喝给你看!”颜长文受了刺激,腾地站起身来,把酒干了,任君飞也只得把酒干了。一看颜长文居然趴桌子上了,涎水还从嘴角边里溢出来,桌子流了一大滩了。任君飞心想,这会老颜是再也起不来了。
他使了使眼色,要不要先送老颜回房间休息,这时,左人爱又来为任君飞斟酒。任君飞抬手掠头发,不经意间碰着了她饱满的乳房,顿时心惊肉跳,忙缩回了手。左人爱似乎不在意,仍站在他身边慢慢为他斟酒。他便又抬手去掠头发,想不经意间再摸一下。左人爱却已斟完酒,走到雷总那边去了。
眼看着两瓶茅台快完了,左人爱起身要去拿酒,任君飞捉住了她的手说:“我们扯扯淡,酒就算了。我真的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左人爱似嗔非嗔瞟着任君飞说:“你还是先听我的,把手放了再。”
左人爱说:“初次相叙,还是留一点余地。君飞,你们当领导的就是含蓄,不太显山显水。不过我们之间就不要见外了。下次相叙,我不放倒你就不算我的本事!”
“好好,下次下次,”任君飞琢磨着左人爱说的放倒二字,心里有些怦怦跳。酒壮人胆,他接着她的话说:“都说好男不和女斗。我看左人爱不是一般人物,下次我也不怕人家笑话,专门同你左人爱对着干!”
左人爱笑吟吟地应道:“那就约好了,我俩对着干,分个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