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还没多少食物呢,灌得满满的几乎都是酒,再喝下去,就要把肠胃喝伤了,说不定还要醉酒呕吐,那就丢人现眼了,就笑着说:“龙支书,先饶过小弟一马好不好?今天实在有点喝多了,改天我请你,咱俩单喝。反正我在村子里不是一天两天,咱俩慢慢来,好不好?”
村支书叫龙纪先,三十多岁四十岁不到的模样,身材不高,长得却很精明,见任君飞推拒,就哈哈笑着说:“任领导,三杯,三杯是吉利数啊。”任君飞苦笑道:“三是什么吉利数?三碗不过岗啊!”
龙纪先道:“任领导,三乍不是吉利数啦,三字经,三讲,三个代表,为什么要带个三字,三是吉利数啊!你代表县,耿书记代表乡,我代表村里,只要把这三杯同心酒喝了,就代表我们县乡三村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还愁不脱贫摘帽吗?再说了,欧阳娜娜不喝,颜副主任也没喝,你也总得代他们喝是不?”
“是啊,龙书记,要么你也劝劝欧阳主任,多少让她意识一点如何?”酒再好,那也要醉人的,能少一杯就少一杯,此时任君飞不敢再逞强了,他向欧阳娜娜投去求援的目光。
欧阳娜娜闻弦歌而知雅意,对龙纪先道:“龙书记,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酒喝多了误事,还是点到为止吧!”
见欧阳娜娜坐了首席,龙书记还以为她级别最大,最大的领导都说不喝了,酒当然不能再劝了,他拿着酒杯站在那里,看了看耿副书记。
任君飞连连点头,关键时候还是看自己人啊,他非常感激地看了看欧阳娜娜,心想,以后再也不能暗地里腹腓她了,卑鄙!
你吃你的,我又没说你,欧阳娜娜还以为他怨自己没吃相,吃得多,赶快把筷子往桌上一赶,也学别人把骨头扔地上去了。
“龙支书,”欧阳娜娜开口了。众人自然一惊,耳朵立马竖了起来,尤其是龙纪先,屁股还没有沾到凳子上,腾地站了起来。
“我跟你说个事啊,有一次,任主任带我们到吉卫县学习,人家摆了一大桌,县委办三个副主任都来作陪,可是就是因为酒没劝好,回来时你猜我们任主任怎么说,这吉卫县也太不热情了!”欧阳娜娜扁了扁嘴说。
“呵呵,任领导是这样的哈!”龙纪先如获至宝,顿时过来捉住任君飞的手,替他拿起了酒杯。
我啼笑皆非说道:“都是些陈年往事了,好,好,我喝,我喝,再不喝就看不起人了!”恨恨地看了欧阳娜娜一眼,心怕这丫头口没遮拦,又再度翻他老底,哪敢再多说半句,仰起头来将杯中酒干掉,酒液入喉,又火剌剌的穿过食道进入胃中,那股子难受劲儿就别提了。
可是没等他休息片刻,龙纪先又给他倒满了。
连干三杯之后,任君飞就觉得头晕目眩,肚子里难受得只想吐出来,刚坐下吃口菜,旁边村主任也就是村长又端着酒笑呵呵的凑了过来:“任领导,咱也敬你三杯,一定要赏脸哪。”
任君飞明白,村支书虽是村里最高级别的领导,但因为管着经济,在村子里,村长的威信还是要更多一些,毕竟他是村民们选举出来的,那肯定是在村民里有着很高的威望,如果说为日后工作考虑,不能得罪龙纪先的话,那么也就更不能得罪这个村长了,因此,也没跟他废话,上来就干了三杯。
村长满意的退下去,笑呵呵的对妇女主任说:“任领导酒量真厉害,我看还能喝,该你上了。”
任君飞耳朵听到这话,哭的心思都有了,眼见妇女主任、一个四十岁上下风韵犹存的妇女扭腰摆臀的走了过来,娇滴滴的说道:“市领导,这回该我了,我这三杯酒你也要喝,我敬你……”
酒席没喝完,任君飞就跑到茅房里吐起来。不一会,刘生平也进来了。
“表哥,怎么你也来了,也想呕?”任君飞赶忙往旁边让了一点,好让他挤进来,一个忍不住,喷到自己身上就麻大烦了!
“我,没呢!不放心,来看看你!”刘生平拿了瓶矿泉水给任君飞潄口。“你呀,不能喝,就别喝了,人家还强迫你?”
任君飞叫道:“表哥,刚才那阵势你又不是没看到,我不喝能成吗?龙支书,还有那个村长,那个热情,那个干劲,我似乎都看到了脱贫摘帽的曙光了!”
刘生平笑了笑,“也是在酒桌上吧!走吧,不再喝了!”表弟啊表弟,虽然也在城关干过三年,对于农村还是不太了解,现在的村干部,也就在酒桌上干劲十足,真要搞起工作,哪靠得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