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老师说。
“女人不能硬啊,就要软,你要硬了,谁还喜欢你。”吴老师说。
缺德鬼!”闻老师说,“别看你上面有人,有人也不能坏了你家老王的规矩不是。”
任君飞听他们们扯了几句闲篇,把闻老师送出了门。面前只剩下吴老师一个人了,里间的门关得紧紧的,估计周娜娜母亲不至于扒门偷听,他们尽可以试探一下吴老师的来头。
“吴老师,赵县长是你什么人啊?”任君飞问。
“亲戚!”吴老师并不想说出他们和赵县长的具体关系。
任君飞看吴老师的年纪,估计有五十上下吧,和赵县长年纪相当。赵县长年纪也不小了,但县政府大楼里女干部有的是,他应该不会舍近求远,与这么个联中老师有什么暧昧。再说了,一个联中老师,就算是他们再能耐,也很难够到一县之长,况且吴老师已经过了打情骂俏、勾三搭四的年龄,所以他们和赵县长不该有什么男女关系。
“吴老师,你和赵县长的老伴要有点连相,都很端庄。”任君飞准备再试探一下。
“是吗?”吴老师一脸茫然,“你说连相,那就连相啦。”
任君飞断定,吴老师不认识赵县长的老婆,至少和赵县长的老婆不熟悉。单凭这一条,他们就能猜出吴老师与赵县长不是什么近亲,甚至可能连远亲都不是。
“你在凤阳进修学校补课的事,学校听到不少反映。”任君飞说,“学校这么处理也没有办法,这事已经闹到蓝河市去了,市教育局都过问了,不处理学生家长不干啊,对社会舆论也没法交待。”
“赵县长也不好使吗?”吴老师问。
“我和赵县长都在一个班子里,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任君飞说,“你放心,只要有可能,我会向学校建议,多考虑你的贡献,毕竟是一位老教师了,但现在好像不是谁出面的问题,县委书记有令,一定要狠刹联中存在的各种歪风邪气,谁搅进来谁要倒霉啊,这形势你还看不出来吗?”
任君飞的话不软不硬,既给足了赵县长面子,也搬出了宋玉婷这块挡箭牌,既考虑到学校的处境,还考虑了自己的退路,即使赵县长听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感冒。“任组长啊,您是县委领导,来联中可能就是镀镀金,增加点资历什么的,你可得设身处地的为我们老师考虑一下,体谅体谅我们的难处啊。”吴老师。
“我倒是很想听听你们的难处。”任君飞说。在他们的眼里,吴老师嘴皮子很溜,小嘴吧吧的,既有表情,又有动作,不愧是老师出身。
“任组长,你是不知道,我给学生们补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学生要求补啊,而且热情特别高,一天电话不停地打,都生怕自己补不上。”吴老师说,“你说,我要是星期天在家呆着,只管自己的孩子,那对得起我的学生吗?”
任君飞笑了笑,吴老师还有理了。
“现在的学生,不补行吗?就他们小学那点可怜的基础,到初中根本吃不开。”吴老师说,“现在这形势,竞争越来越激烈,一个学生学习上不去,那就是失败的人生啊。就算他的父母再有权,就算他的父母再有钱,孩子学习成绩上不去,考不上好大学,将来没有出息,不也是失败的人生吗?”
任君飞看得出,吴老师想跟他们阐述学习的重要性,按照他们的逻辑,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实际上,是在鼓吹一种大学万能论。好像上了好大学,人的一生就可能写鉴定了。
“任组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吴老师诡秘地笑了,“你想说,这不符合素质教育的要求。就中国这国情,就中国这人口,你不觉得素质教育太遥远吗?我跟你说任组长,我们老师也想搞素质教育,但是没办法,中国就这个形势,你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
任君飞站了起来,不想再听吴老师说下去了,他们的观点显示过于偏激,但目的很明确,为自己辩白,为补课寻找论据。
他们要是直接就把吴老师赶出去吧,显然太不给赵县长面子了,可太给赵县长面子也不是办法,吴老师开始在这里给他们上课了。
“当学生哪有学习累坏的?我只听说人打麻将累坏的,玩游戏拖垮的,哪有学习累坏的啊,是不是?”吴老师说,“当老师有什么好,我就告诉我的孩子,下辈子说什么也不能再当老师了。”
任君飞准备就此打住:“我劝你,补课办班的事就算了,好好休息一下吧,调整一下身体,抓住每天的上课时间,给学生上好每一堂课,课外的时间还给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