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积也在皱眉头:“唐瑛,你的想法很好,但不需要你去冒险。我来安排。”
唐瑛的身体坐的笔直,她下定的决心,别人是无法让她收回的:“徐大哥,你们的人马分布都已经布置完了,此刻再调整显然不现实。再说你们应该清楚,这里领军的大将中只有大哥是瓦岗寨老人,而大哥预伏的地点杀伤敌人合适,作为接应人马却差了点,可要向前挪方位,又可能暴露整个意图。所以,除了我,你们还能找出一个人来担当这个前锋吗?”
“还是不行。”单雄信可不理睬这些:“没有人就不去做,反正我不允许你冒险。”
徐世积也不赞同,他的理由却与单雄信不同:“唐瑛,雄信这边的确如你所说,适合阻击,不适合接应。但并不是没人去接应。眼下投靠瓦岗军的义军很多,其中不少人立功心切,找出一个人当前锋轻而易举。这样,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是你出的主意,我去说,就说是我的想法,让密公公开点将。”
唐瑛摇头:“徐大哥,请你注意,我的建议不是为了这次战役,也不是为了现在的这支瓦岗军,我是为了瓦岗寨的旧将。”
徐世积皱眉头了:“唐瑛,你一定要分得这么清楚吗?你可知道,你这样区分老人和新人非常不好,容易造成新旧之间的矛盾,对瓦岗反而不利。”
“区分新旧,我只在你们两位大哥面前才这样说。”唐瑛没有正面回答徐世积的问题:“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挑起新旧之间的矛盾。但是,徐大哥,我要提醒你,区分新与旧的不止我一个人,我区分新旧只是个人感情,有的人恐怕就居心不良了。”
“唉。”徐世积大叹气:“你对密公的成见还这么大。唐瑛,我真不明白,密公哪儿做的不对?你怎么就看他不顺眼?”
唐瑛沉默一下才回答:“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看到听到的,不一定是这人的真实想法。而我,我凭的是直觉,直觉告诉我,李密不可信,不可靠。”
徐世积摇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你呀,直觉?我看还是你对当官的那种憎恨心在起作用。唐瑛,密公是反对挖河征高丽的,他就是因为不赞成狗皇帝的做法,当年才辞官的,也正是看到百姓深受其害,才毅然跟随杨玄感举起义旗的。”
唐瑛也摇头,徐世积他们的想法她能理解,但她的想法在这些人面前却说不清楚,这就是所谓的历史局限性吧:“我跟你们想的不同。贵族门阀等人,绝对不会把百姓的生死与疾苦放在心上。贵族出身的人天性自私,他们想的都是怎么能不劳而获,怎么来压榨百姓。李密此人野心极大,他的辞官哪里是看不上皇帝的作为,分明是不满现状。至于跟杨玄感造反,他们想的不过是捞取更大的好处,享有更大的荣华富贵。”
“你……”徐世积很想敲打唐瑛一番,这孩子怎么固执成这样:“你呀,算了,雄信说你整天没事就胡思乱想,真是一点没错。你这么愤恨世俗,总有一天会吃大亏。”
“即便吃亏也是以后的事。”唐瑛笑笑:“眼下我就想去做我想做的事。所以,这次的前锋我当定了,你们劝也没用,不答应也没用。”
徐世积皱眉头看了看单雄信:“如果……”
“没有如果,我说不行就不行。”单雄信眼看徐世积要改口,急忙阻止他说下去。
唐瑛冒火了:“大哥。你不要意气用事。我既然提出建议并自荐,就有本事全身而退。这是诱敌,不是突击。”
单雄信还想再说什么,但面对唐瑛逼人的目光,他张了张嘴,一屁股坐了回去,小声道:“反正我不同意。”
“大哥,其他事情我都听你的话,但这件事要听我的。”唐瑛放缓了语气:“大哥心疼我,这我知道。可你一直把我保护在这里,对我终究不是好事。大哥,此次作战,需要你我联手对敌,唐瑛希望大哥能以大局为重。同时,我也向你承诺,一定活着回来。”
“战场上瞬息万变,你的承诺当屁用。”单雄信哼哼。
“我承诺的事绝对能办到,也希望大哥对我训练了两个月的单家军有点信心。”
单雄信摇头:“两个月……唉,不是我没信心,而是……”
“不管怎么说,这两个月的成效你也看到过,这次就当是经验成果了。而我相信,经过了这次的考验,单家军的组建会更快。不久的将来,我保证让大哥拥有一支能与李密亲卫媲美的精兵部队。”
徐世积笑了:“唐瑛的抱负比以前远大了。我也是实话实说,绝对不是夸赞,这五百个士卒在唐瑛的训练下,进步真的很大。唐瑛,我觉得你就训练这么一点人马太可惜了。要不这样,等这次战役打完了,我跟密公提提,让你单独领兵如何?”
唐瑛冷笑:“徐将军别开我玩笑了,我可以为大哥训练一支精兵,却绝不会为李密训练炮灰,我才不会为李密这种人卖命。徐大哥,你最好把想让我出来为李密效力的念头掐死,否则,哼,我拉人走他娘的。”
“炮灰?啥叫炮灰?”徐世积反问,这可是一个新鲜词。
“俺们那疙瘩的俗词,读书人听不懂。”唐瑛含糊地解释了一下:“意思就是被人玩了还傻呼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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