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在说笑,突然传来张小豆的声音:“唐兄,唐兄。”
唐瑛冲麦子笑笑,走出了房间:“豆子,你喊什么?”
“唐兄,你听说了吗,昨晚我们又打了胜仗了。”
唐瑛哦了一声:“我知道,不就是杀了一个骁勇将军嘛,值得这么高兴。”
昨天夜里,王世充带着大队人马悄悄过河想夜袭洛口仓夺点粮食,却被李密发觉,在河岸设下了埋伏,打得王世充大败,几千人把命留了下来,其中还包括王世充的心腹大将,素有骁将之称的费青奴。今天早上,费青奴的尸首被带到了洛口仓,城里的人都去“观赏”了。
“大家都去看热闹了,唐兄……”
“别人看别人的,不关我的事。这种热闹,不凑也罢。豆子,你以后也少去凑这种热闹,死人看的多,哼,会做噩梦的。”
“哦。”张小豆很不情愿的答应了一声。
“唉,我知道你喜欢看热闹,但这种不是热闹,是闹心。小豆,你不明白,打仗不是好事,你杀我,我杀你,都是为了活下去。费青奴也是人,也有妻儿老小,他现在把尸体留在洛口仓,却把悲痛和绝望留给了他的家人。豆子,这种失去亲人的感觉你能理解。”
唐瑛的话太超前,张小豆不明白:“可他是敌人呀,我们不杀他,难道等他来杀我们?”
唐瑛苦笑:“如果不是天下大乱,我们就不会有敌人,费青奴会是一个保家卫国的好将军,你我会在家里奉养父母,悌爱兄弟姐妹,哪里会来过这种刀头添血的生活。所以,战争是百姓最大的苦,乱世是百姓最悲惨的命。”
张小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们要不造反,就肯定不会和他们打仗了,那些弟兄也不会死了,您是这个意思吧?”
唐瑛叹口气:“也算这个道理吧。豆子,你读书有进步吗?如果先生在我这里告你的状,我可是要对你军法处置。”
张小豆马上双手捂上屁股:“我,我很努力了。”
“哈哈。”唐瑛笑了起来:“快去找先生学字吧,过几天我可是要好好考你。”
“哦,我马上去。”翘起嘴,张小豆很不情愿地去找唐瑛为他找的老夫子学习去了。
晌午的时候,单成和张小六回来了,大部分的军士留在了单雄信的身边,其余几十个人被秦琼他们要去当亲卫了。最终要留下跟唐瑛的还有二十七个人,这些人以瓦岗寨的老人为主,也是跟唐瑛的第一批人。
听完单成的汇报,唐瑛点点头,嘱咐他一定要将剩余的弟兄安排好后,她去找单雄信了。自从翟让死后,单雄信没事就喝酒,喝醉了就舞动兵器发泄情绪,累了就地一躺就睡,往日那个大咧咧的汉子变得沉默寡言了,火气也十足,单家人走路都要小心,生怕单雄信的火气会发泄在他们身上。
唐瑛找到单雄信的时候,他刚喝过酒躺下。望着晕乎乎叫不醒的单雄信,唐瑛除了叹气,也无可奈何,叫过单雄信的孩子,带了出去。
几天后,单雄信突然来找唐瑛:“我要带兵出击了,你在家好好养身子,谁叫也别去。”
“出击?去打洛阳城?”
“不是,李密要给王世充设埋伏,我们去洛水。”
唐瑛哦了一声:“那你多注意,打仗就别喝酒。”
“知道,你们都这么婆婆妈妈的。”单雄信不耐烦地转身要走。
“带单成一起去。”唐瑛在后追了一句。
单雄信停下脚步:“这小子听你的话,还是让他跟你吧。再说,他的身体也没全好。”
“单成还是想当将军。”
“哼,我这样的将军,不当也罢。”
听了单雄信的自嘲,唐瑛叹口气:“大哥又在说糊涂话了。李密现在还天天派人盯着你吗?他把徐大哥弄走了,又提拔了邴大哥,增加了你的兵马,真是好手段。”
单雄信冷笑:“边走边瞧吧。你放心,我不再是傻子了。”
“避其锐气击其惰归,大哥切记。”
单雄信点点头:“这人真假,昨日还假惺惺地让我多留些人保护你。”
唐瑛微微一笑:“是呀,李密对我真上心。张小六的事他明明一清二楚,却装不知道,我似乎应该感激他呢。”
单雄信身体僵硬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哈哈两声:“说不定是他指使张小六干的,这个人,你注意点。”
“不是。”唐瑛淡淡地对单雄信解释:“小六是张须陀将军的亲随,那个差点被孟义杀死的隋兵,大哥还记得吧!”
单雄信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一直觉得这小子有点眼熟,原来他是来报恩的。成,小子有心,比老子我强。”
“大哥又妄自菲薄了。你去吧,有小六和单成在我身边,你就放心好了。”
“嗯,我走了。对了,”走出去两步,单雄信又回头道:“我告诉李密你把部属解散了,也告诉他,你的身体受损严重,不适合带兵打仗。”
唐瑛啊了一声:“大哥,我还没告诉你……”
单雄信回头笑了笑:“我早想让你解散你的部属了,你毕竟是女孩子,这次差点没命。只是,你的脾气执拗,我劝不了你,干脆不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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