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沈星空又进去了,这次他还带着杨老头一起进去。
历史性的一幕重演,沈星空抬脚踹飞了许先生屁股下面的椅子,许先生在睡梦中被惊醒,摔倒在地板上,吓得魂不附体。当他抬头看到沈星空和杨老头,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子又冒出来了。
“你们两个想干什么?不给我治病,不给我说法,还打我?有没有王法?”姓许的嗓门差点把屋顶穿漏,脖子上还青筋暴跳。
“呵呵,许先生您别急!”沈星空伸手拦住也要发火的杨老头,笑着对姓许的说:“刚才教授说的没错,您确实睡着了,而且刚才您也睡着了。”
“你们……你们治不好病,就捏造事实,我刚才明明坐在这里休息,门外有人走来走去我都知道,怎么就睡着了?你们胡说八道。”姓许的打死也不肯承认自己睡觉的事。
杨老头这时不怒了,他直勾勾地看着姓许的脸,表情无比怪异,心里也不禁佩服沈星空,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脑筋转得就是快。
沈星空没有再和姓许的说什么,自顾自走到杨老头的坐诊桌旁,从上面拿起一面看病用的小镜子,走回来交给姓许的。
“许先生,您自己先照照镜子吧!”
“照什么镜子,我为什么要照镜子,镜子……嗯?”姓许的一边嚷嚷一边举起镜子,当然他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当场就愣住了。
姓许的脸现在就和地图差不多,上面全是水性笔写的字,一行一行还挺工整。第一行写着“杨教授我错了,13:11”,第二行写着“杨教授请原谅我,13:23”,第三行写着“我满嘴喷粪没人性,13:35”,第四行写着……
每一行后面的数字是时间,是沈星空写下这行字时的时间。
看着自己脸上的字,姓许的脸色变绿了,很明显,他并不知道沈星空在他脸上写字的事,不知道的原因就在于,他刚才睡得比死猪还要死。
“许先生,不好意思,我写字只是开个玩笑,也是想做个证明,希望您能明白,您根本就不失眠,你的睡眠非常好。对了,您应该有爱人吧,你爱人说过你失眠的事吗?”沈星空非常客气地问道。
“我……咳,我老婆……她说我神经病……我不信她的……”许先生郁闷加尴尬,一只手挠着后脑勺。
“呵呵,您爱人和您开玩笑呢!回家吧,让杨教授再给您开几副安神药,别喝得太急,一天喝两顿就行,慢慢就会好起来了。”
“是,是,小兄弟你说得对!”姓许的点头如啄米,然后又很不好意思地望向杨老头,“那个……教授,真是对不起,来骚扰您这么多回,您看……是不是再给我开点药?”
“哈哈!”杨老头忍不住也笑了,他到这时才知道姓许的人还不坏,就是脾气差点,但知错能改就是非常难得的优点。
杨老头走到自己坐诊桌那边,很快就写了个药方拿回来,塞给许先生。
许先生千恩万谢,又从口袋里拿出沈星空那二百块钱,说什么也要还给沈星空,此外他又拿出一千块钱,算是杨老头的诊费外加他这几次来骚扰的道歉诚意,
沈星空自己的钱当然要收回来,杨老头倒是很有风格,坚决不要许先生的钱,还说什么医德医道之类一大堆废话,反正让许先生感动莫名,又表示半天谢意才告辞离开了。
对今天沈星空的做法,杨老头非常满意,虽然有些手段他当时不太赞成,但现在已经想通了,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就是好猫。更何况,在中医学里也有以毒攻毒的疗法,换句话说,不管手段如何下流卑鄙甚至危险,只要能把人治好了,就是好手段,如果治不好人,再光明磊落也没有用。
杨老头拉着沈星空在休息区里坐下来,他非常郑重地向沈星空提出一个建议。
“沈星空,我想你以后来我的诊所工作,以实习生的身份工作,我在这里给你讲课。这样一来,理论与临床实践可以结合在一起,你也能学得更牢固。”
“啊?这个……”沈星空不由得想起自己在Z市的时候,就是当实习生去附属医院上班,遇到了很多麻烦。
杨老头看到沈星空犹豫,急忙又向他补充,“你在我这里工作,当然也是有工资的,每个月一千块钱怎么样?”
沈星空暗骂这个老家伙真狡猾,这摆明是假公济私,什么理论实践结合,明明就是想巧用自己打廉价工。一千块钱?一千块钱这年头有个屁用,沈星空那卡宴加一回油,就得五百多,一千块钱也就够加两回。
然而,人活在世,有时候身不由已。杨老头是沈星空的导师,导师让你干什么工作,你还敢推辞?研究生想不想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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