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数字还真把裴聪吓到了,按照他的认知,有个十贯都了不得了。没想到对方心这么黑,居然开出来三十贯的价码。
在他心里吐槽的时候,就听顾主事又说道:“人家倒也没把话说死,我估摸着应该可以谈。”
大牢的工作对于此时的裴聪来说,已经变得可有可无。他更迫切的想知道暗格里的那封信,究竟会不会被搜出来。如果自己前脚交了钱,后脚就被当做奸细抓了。那自己不是亏死了?还不如把这笔钱留给婆娘养病呢。
“顾主事,您能不能容属下考虑考虑,毕竟这么大一笔钱,属下……,属下……,呵呵。”
顾主事自然能理解对方的心情,点了下头:“行吧,你回去考虑清楚,不过最好快一点。那边等着回信呢。”
“唉,一定,一定。”裴聪满口答应,随后便退出了值房。
一直等待下衙,如坐针毡的裴聪,才在心里长舒一口气,同时又开始窃喜,看来那些捕快应该是没发现那个暗格。
半炷香后,裴聪看着杂货铺门上贴的封条,陷入了沉思。
“老裴?傻愣着干嘛呢?怎么不回家啊?”
裴聪转头看去,就看见顾主事带领着一个中年人从身后走了过来。
他连忙施礼:“本想着买些东西呢,没想到店被衙门封了。”
顾主事瞥了一眼那张封条:“听说是死人了。”
随即,就拉着裴聪的袍袖说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张健张郎中,是我家乡的一名神医。这次来是进京访友的,听我说起你夫人的病情,就主动请缨过来看看。”
裴聪对于神医啥的,一点兴趣都没有。自己的婆娘不知道请过多少所谓的神医,依然是老样子。
不过,碍于顾主事的面子,他热情的给对方行礼致谢。
张郎中开口说道:“裴班头,客气话就不用说了,咱们还是先看看病人吧。”
裴聪知道推脱不过,也只能请二人到家中就坐。
半炷香后,张郎中松开了把脉的手,捋着三捋短髯,陷入了沉思。
裴聪也不敢上前打扰,轻手轻脚的将一杯热茶,放在旁边的凳子上。
良久,张郎中从沉思中醒来,开口问道:“现在吃的方子,能否给张某看看?”
裴聪从柜子里面取出药方,双手捧着交给对方。
张郎中将药方看了一遍,眉头也随之皱了起来。
他指着药方说道:“这个药方是哪位郎中给你开的?”
裴聪这两年见多了这种情况,每次请了新郎中过来,都会提同一个问题。
他老实答道:“是一位游方郎中所开。”
张郎中点了下头,又指着药方问道:“这两味沁汁花和炙土草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裴聪对这位张神医立即起了轻视之心。之前太多庸医都问这两个药材。
“就是一种干花和一种干草。”
“有没有没煮过的药材,我想看看。”
“没有,不瞒您说,这两种药材太过稀少,每十天才能凑齐一副。”
“那药渣呢?”
“哈,谁留那玩意啊,熬完药就随手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