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道:“军师有命,李将军且领军士在此稍后,免得入城之后发生误会。”言毕,便立在一旁,想是在督管。
李严闻言回身瞅瞅自己部下的衣裳,当即叹了口气,便引军退至一旁。只等后续大队人马进城。再说张肃,猛地被人捆了,当即大怒道:“孟达,你敢造反不成?”
“太守,此皆是别驾之意,不干吾事。”孟达闻言,忙把责任往张松身上一推,那意思,你们兄弟俩慢慢叨咕去。这事儿,跟俺没关系。至于法正,正指挥着军士控制城门,并喝令其他的军士跪地投降呢。
张肃闻得孟达如此说,先是一愣,随即恍然,眼睛瞪向张松,喝道:“永年,你做的好事。”
张松忙道:“兄长息怒,须知刘季玉乃是昏庸之主,坐守益州,早晚为他人所取。而今天下大势已明,必是曹刘相争。如此,益州不归于刘皇叔,难道要归于曹阿瞒么?”
张肃闻言,心中登时了然,便道:“如此说来,你往荆州去时便已经想好要将益州献与刘皇叔了?”言毕,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张松。
张松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但此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说白了取益州第一功当是他张松,当即便道:“正是如此。”
张肃便点点头,道:“如此,且将吾松绑。”
张松闻言,略有犹豫。张肃便即大喝道:“吾乃汝之兄长,焉有见兄长被捆而无动于衷者?”
张松一个激灵,忙命军士解开绳索。张肃被解开绳索,活动了下手脚,忽地右手抽出宝剑,喝道:“张永年,我杀了你这个不忠不孝的东西。”言毕,一剑便往张松砍去。张松大恐,就欲逃跑。那边孟达在一旁看这两兄弟的好戏已然许久了,见状忙抽出宝剑架住。随即便是一脚,正中小腹,将其踹倒,宝剑亦是丢在一旁。当即便有军士上前,欲要再将张肃捆起来。张松忙喝止不可。张肃艰难地爬起来,嘴角流下一缕血迹,想是这一脚伤的不轻。张松欲要往前,张肃却喝道:“汝此等不忠不孝之人,只因你一时之念,致使益州易主,十万军士丧命,百万黎民受苦。如此之人,吾岂能认你为兄弟。真真羞煞吾也,岂有脸面再活于世间?”言罢,就着城楼往下一扑,脑袋在下脚在上,当即脑浆迸裂,立时死去。
城楼上众人皆是大惊,张松更是扑在城墙边,口中兀自呼喊大哥不止。孟达见状,忙对军士使了个眼色。那军士心神领会,便忽地上前,轻轻一个手刀,张松便扑地倒地,昏迷不醒了。
“这两兄弟的事儿,唉。”孟达看着昏倒的张松,忍不住连连摇头。
至中午,刘备军已然全盘控制广汉城。诸葛亮便在府衙开庆功宴,席上有孟达法正魏延李严黄忠,至于张松,似乎张肃的死对他的打击不小,至今仍然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着呢。
席间,诸葛亮举杯道:“主公已然率军往此处来,明日便至。此番功劳,亮定然一一报与主公。来来来,且尽饮此杯。”众人皆是一饮而尽。
此时,魏延忽道:“军师,何不趁此时杀往成都,一举击破,如此吾等亦好立的大功啊。”
诸葛亮看了他一眼,笑道:“文长莫急。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吾等尚不知成都兵力,贸然进军,恐有大败啊。”
魏延闻言默然不语,心中却是暗思,这军师真是不及杨将军多矣,若是杨将军在此,恐已挥军直捣成都了。他也是看出来了,这位诸葛军师,行事特别谨慎,全不似杨雷喜欢用险用奇。这种风格不说不好,只是实在不适合他魏延的性格。不过,倒是颇得主公以及黄老将军的喜爱。似乎,堂堂正正的作战才是他们最喜欢的。
诸葛亮见魏延不言,当即又不断劝酒,一时间觥筹交错,满座皆欢。
徐州,杨雷正与赵云在白虎堂商议军情。忽地有人来报:“陆逊将军领一万水军到了。”
杨雷闻言便是一喜,道:“来的正好,快请伯言进来。”那小校忙出去了。
片刻,陆逊便大踏步走了进来。杨雷赵云急忙起身相迎。陆逊亦是忙忙见礼。礼毕,众人落座。杨雷便道:“伯言,可知吾将你自荆州调回所为何事?”
陆逊笑道:“想必将军又要有大动作了,不然不会让吾领一万水军入长江进东海,而后沿海北上。莫不是要再往黄河一行?”
杨雷笑道:“伯言果然聪敏。某叫你来,便是为曹操水军之事。如今曹操病重,无暇进军青徐。而夏侯渊虽有进取之心,然沮授田丰二人足以当之。夏侯惇引兵屯与许昌,不过牵制二哥矣。吾料其不敢进军。如今大战之处,唯有益州汉中之地了。有诸葛军师相助,吾料最多明年,益州便会尽入大哥名下。到那时,便是吾等进军中原之时了。而黄河之南,吾皆不惧,唯有黄河蔡瑁新编水军,可阻我大军去路。故此,请你来,便是商议剿灭黄河水军,以及用大船运兵沿海北上冀州幽州之事。”
陆逊闻言,脸色一肃道:“蔡瑁亦是水战行家,且黄河水流湍急,吾等尚需适应水势,方能占尽上风。至于战舰载军进行登陆战之事,昔日子敬已然为之,吾等如今亦可为之。只是冀州幽州之地,适合骑兵纵横,纵然吾军登陆,恐亦是讨不了好处啊。”
“伯言之言甚是有理。”赵云亦道。
“那依伯言之意呢?”杨雷问道。
“当先击破蔡瑁水军。”陆逊斩钉截铁道,“断绝黄河交通,方能保证黄河之南再无曹操势力。”
杨雷颔首道:“甚好。如今冬季将至,黄河便欲结冰。汝领水军暂时在徐州驻扎,待得春暖花开之时,再往黄河去。”陆逊颔首。
赵云道:“军事商议已毕,当为伯言接风啊。”三人皆笑。陆逊忽道:“子明兄现在如何了?”
“吕蒙将军终日手不释卷,正在书院苦读,不过那些内院的学子们倒是很喜欢他。”杨雷笑道,“只是顾雍先生有些不满,觉得他读的全是兵书战策,竟无一字经义。”
“子明乃是战将,如此,倒合他本性。”陆逊笑道。众人皆笑。
邺城,曹操躺在床上,张机正在为他把脉,良久乃道:“丞相身体已然大好了。只是,吾之汤药不能除根,只能压制。恐他日还会复发啊。”
曹操闭着的双眼忽地睁开道:“先生可知除根之法?”
张机闻言道:“某确实不能。但世间有一人可矣。”
身后许褚忙问:“乃是何人?”
张机道:“华佗华元化。此人有开颅治病之能,若是由他来治。只需用斧头将头颅劈开,取出脑中风涎,如此,可痊愈矣。”
许褚闻言大怒:“先生怎地如此说话,劈开头颅,人不是没命了么?且华佗乃是徐州军之人,如此说来,先生莫不是通敌乎?”
郭嘉忙一把拉住许褚道:“将军休得急躁。吾也曾听闻,那华佗有神术,为关羽刮骨疗毒者便是此人了。只是此人乃刘备帐下,如此,倒是难办了。”
曹操忽地长叹一声,自床上起身道:“有张先生在,吾便勿忧矣。不能根治就不能根治吧,只需好生将养,日后发作时再请先生诊断便是了。”便有下人上前服侍穿衣。
曹仁便道:“主公身体方好,恐不能劳累。”
曹操道:“子孝勿虑。方才张机先生不是说吾已然身体大好了么?嗯?”
张机忙道:“正是,不过尚不能过于劳累,处理政务倒是足矣。”
“嗯,这边好。”曹操点头道,“来人,赐先生千金,封关内侯。”
张机闻言忙道:“谢过丞相。只是某久在此处,身处闹市,不能静心医学,故欲请辞。”
“嗯?”曹操闻言转过身来,此时衣衫已然穿好,“先生这是何意?莫不是吾有招待不周之处?先生但有所求,吾定然应允。只是请辞,便不必了。”
“丞相有所不知,某在长沙时,常为百姓治病,如今入得京城,却是出入高官之家,再无机会为黎民治病,心中甚是不安呐。故某欲要请辞,周游四方,为百姓治病。”张机道。
“先生慈悲之心当真令人感动。”曹操皱眉道,“不过四方未定,先生出去恐有性命之危。这样吧,奉孝,你且为先生择一处学堂,请先生在此讲学。一边可培育徒弟,一边可为百姓治病,另外吾有疾时,可请先生速来。如此可否?”
张机闻言忙道:“既如此,某在此多谢丞相了。”
曹操见张机答应,亦是面露喜色,道:“先生救吾性命,些许微物,不足挂齿。”言毕,便挥挥手。张机见了,自是告辞。
待张机一走,曹操便道:“奉孝,近日可有紧要公文呐?”
郭嘉忙道:“司隶校尉钟繇有公文传来。道是夏侯渊将军已然领着关中及西凉及十五万大军进入汉中,而今已然占据阳平关。正在向南郑进发。”
“妙才果然不负吾望。”曹操笑道,忽见郭嘉脸色有些怪异,忙问:“奉孝你还有话说?”
“正是。”郭嘉忙道,“此乃是夏侯渊将军第二次进军了。第一次领五万军进至阳平关下,却被马超所败,被其自小路潜至寨后袭营,故此大败。五万军士,所余一万余人。”
“嗯,”曹操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胜败乃兵家常事。此番妙才却是如何夺了阳平关?”
“夏侯渊将军命杨阜韩遂等人在陈仓聚集,声势浩大,吸引汉中注意。而后轻骑前进,星夜兼程,绕至阳平关后,一举夺了营寨,并斩杀大将杨柏。”郭嘉答道。
“如此说来,汉中指日可定?”曹操笑道。
“主公,汉中似乎已然归属刘备矣。”郭嘉道,“据战报上将,汉中如今的领军者乃是田丰田元皓。而马超似乎亦是投靠了刘备,在阳平关下与夏侯渊将军大战的便是马超部将庞德。”
“什么?马儿竟属刘备?”曹操大惊。
“正是。”郭嘉道。
“如此看来,刘备帐下已然猛将极多。吾军中却是不及了。”曹操有些忧虑道。
“主公勿忧。有某在,马超不足为虑。”许褚出言道。
“有虎侯在,吾当无忧。”曹操见状,不由笑道,随后又看了看立在一旁的典韦,亦是冲着他微微颔首。典韦面无表情立在那里,宛若木桩一般。那手中的双铁戟却是紧紧握着,全然不顾屋内皆是曹操心腹之人。
“丞相,董昭求见。”荀攸忽地前来,道。
“哦?请公仁往前厅座。”曹操忙道。
众人随着曹操来至前厅,便见董昭已然在此等候。见曹操前来,董昭忙上前见礼道:“丞相。”
曹操挥手,命其落座。而后众人皆落座。曹操便问:“公仁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董昭笑道:“闻得丞相身体大安,故来此恭贺。”
曹操闻言笑道:“有劳公仁挂心了。”
董昭见曹操微笑,心中亦是一喜,便道:“如今丞相身体大好,可为喜事。吾有一事,正要禀明丞相,可谓喜上加喜。”
曹操一怔,忙道:“公仁有何喜事,速速讲来。”
“如今天下近半已属丞相。且丞相北击乌桓,胡人不敢入寇,边境大安。如此,丞相当进爵为国公,加九锡。”董昭缓缓道,眼睛紧紧盯着曹操的双眼。
此言一出,座中众人身子皆是一震,便连许褚曹仁这等武将亦是纷纷将眼睛看向曹操。满厅之人,唯有典韦持双铁戟立在一旁,纹丝不动。
曹操亦是直视着董昭的双眼,良久方道:“大汉开国四百年来,未曾有称国公者。”
董昭笑道:“盖因四百年来,无有人有丞相如此大功。”
曹操闻言,看向诸人,只见诸人皆是看向自己,沉默不语。良久,曹操乃道:“此事当禀告天子,非吾能定矣。”董昭闻言大喜,便即告辞。
董昭一出,曹操便问郭嘉道:“奉孝以为如何?”
郭嘉答道:“某所长在于军略。此事主公当问公达文若。”
曹操便将眼光看向荀攸,道:“公达以为如何?”
荀攸当即道:“大汉享国运已然四百年矣。若无刘备,天下几人记得汉室?况百姓所图,不过安居乐业而。”言毕,却是不再开口。
曹操颔首,便道:“如此,仲康去请文若来。”许褚得令,应诺去了。
不多时,荀彧便到。曹操便道:“方才公仁来言,请吾进爵为公,加九锡。文若以为如何?”
荀彧闻言便道:“主公兴义兵以匡朝宁国,秉忠贞之诚,守退让之实。君子爱人以德,不宜如此。”此言一出,满座寂静。
曹操的脸色顿时变的很难看,良久方道:“文若,你且退下吧。”
荀彧神色不变,只是一拱手,随即退了出去。待荀彧走后,厅堂中依然寂静。良久,曹操方挥手道:“诸人皆退。奉孝留下。仲康去将贾文和召来。”诸人皆退。
不久,许褚与贾诩到。曹操一挥手,许褚便即退下,厅中只有郭嘉贾诩曹操三人。贾诩见气氛沉闷,心中亦是惊讶,难不成刘备打过来了?不然怎地如此气氛诡异。
良久,曹操便道:“奉孝,你且对文和详言。”郭嘉便将前事一一述说,贾诩便已明了。待郭嘉述说已毕,贾诩便道:“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曹操沉默良久,方道:“某当为周文王。”
贾诩闻言恍然,道:“既如此,便由的董公仁行事便是。”
曹操道:“吾非为此心忧,乃为文若矣。”
贾诩闻言,以目视郭嘉。郭嘉便笑道:“主公勿忧。文若久随主公,主公岂不识文若之心?其虽不赞成,然亦是会为主公尽心尽力行事。”
“上下不能同心?岂能尽心行事?”曹操皱眉道。
“当日迎天子令诸侯便是文若之意?主公怎生忘记?如今文若忽又反对主公进爵国公,以吾之见,不过是在表明此举非其时矣。”郭嘉笑道。
曹操豁然明朗,是呀,若是荀彧真的忠于汉室,也不会任由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把持朝政这么久了。此举莫不是真的向自己表明,进位国公尚不是其时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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