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所畏惧,“如果三殿下原本的打算就是来此等死,临死前还在讲究语言的粗鄙与否,岂不是太浪费时间了?”
“……白白生了这样一副倾国之貌,却是真正的不懂风情啊。”萧遥兀自笑了笑,随即惋惜地叹着,捏着她下巴的手掌力道却放轻了一些,顺着安盈的轮廓。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堪堪将她的伪装全部擦掉。
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渐渐消失,泥屑纷落,取而代之的是白色如傅粉般的肤色,唇色嫣红,五官清晰,好像能从里面透出光似的,让这个幽暗呛鼻的矿道刹那间变得明亮了许多。
“不过,正是因为你实在太不懂风情,才深得我心啊。”萧遥又将手放在了她的脸颊,端详着那张清美得不近真实的脸,安盈的气质无意是冷淡的,好像与别人总隔着一层雾气似的,就算用手摸着她,尚且也不觉得能完全掌握。
好像自己摸到的柔滑的肌肤,也是一层吹口气就散的晨雾。
“……不想做吗?或者,你在等什么人?所以觉得不方便?”安盈继续问。
萧遥将手放了下来,垂头低笑不已,“我明明知道你在套我的话,可还是觉得喜欢,怎么办?你越是表现得这么淡定,就越让我期待你失控的模样。安盈,你是在挑-逗我,你知不知道?”
安盈还未接话,萧逸已经站了起来,朝这里异常威严地叫了一声,“安盈!”
萧遥说的话,也许安盈还不尽懂。
她的聪慧和与生俱来的风情,都不过是她的本能,其实,许多事情,她未必真的明白。
可是萧逸懂。
同是男人,他当然知道,此刻的安盈,是多么有诱惑力。
站得笔直,一脸淡然,无所畏惧,无所在乎,在这样原始粗糙的绝境里,宛如绝境本身生出来的花,危险而至美,让人颤抖。
“哦,似乎有人急了呢。”萧遥笑,一手揽过安盈的腰,将她紧紧压向自己,目光则似笑非笑地瞟向萧逸,“算了,临死之前,让你享点眼福。你就在旁边好好地看着吧。”
“萧遥!”萧逸的声音猛地沉了下来,那个名字咬的那么重,脸上分明就写着一行大字:如果你妄动,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萧遥脸上的笑慢慢地敛了起来,他冷冷地瞧着萧逸,方才已经散去的杀气,又慢慢地聚了回来。
“不要用这样颐指气使的语气对我说话,你别忘了,现在,你才是我的阶下囚。”
同样沉沉地回了一句,萧遥一直没有放下的长剑,因为握得太紧,发出嗡嗡的鸣声。
安盈心口一跳,被萧遥身上的怨气和杀意惊到了。
几乎想也未想,在萧遥重新燃起杀萧逸的念头前,安盈突然伸出手,勾住萧遥的脖子,将他望向萧逸的目光生生截断,脚也顺势踮了起来,很自发地朝他的嘴唇压了下去。
——其实这一点,萧逸猜得很对。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有一些事情,到了年龄就会知道,可知道是一回事,懂得是另外一回事。
这些日子,她渐渐想通了从前那些追逐她的男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也渐渐明白自己的优势,然而,从小到大,并没有人教过她,什么是礼义廉耻,什么是可以做的什么是不可以做的,她的脑子里唯一的标准,只有生存与爱憎。
活下去。
想对一些人好,想对一些人坏,清清楚楚。
方才那一瞬,她只想把萧遥的注意力从萧逸那里拖到自己身上,那个亲吻的举动,也是下意识的行为,近乎本能。
心里也不是没有抵触,不过……这是最有效的,不是吗?
萧遥也被安盈的行为弄得一愣,眼见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越来越近,他原本还半真半假的心思,突然变得有点期盼了。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