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送人?”花溪觑了薄野纪行一眼,心知他指的是谁,扬起一抹笑容,分外轻柔地问道,“不知五哥指的是哪个?”
“还能有哪个……”薄野纪行见花溪笑容犹在,可那眼神看得他背后冷汗直冒,嘿嘿地干笑了两声想打诨过去,“没哪个,没哪个……啊,那边还叫我去投壶,我过去看看。”
花溪一把拽住薄野纪行的衣袖,“瞧你那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我还没说什么,你就想溜了?老实交代,下晌的事是不是你们早就串通好的?不然我出去那么久,怎么没人来寻我?不行,我要告诉父王去!”
薄野纪行最怕薄野信,一听花溪搬出薄野信,苦着一张脸说道:“别,千万别,你这一去,六叔还不得把我追杀千里?好妹妹,这事算我的不是,可你也不能全怨我。我欠他人情,又看他对你一番心意,所以看见百灵追腾云去了,就私心没派人去找你……”
薄野纪行眨眨眼,一副“你明白的”表情看着花溪,又小声道:“大庭广众之下,你扯着我,让别人瞧见指不定让人以为信王、贤王两家生了嫌隙。”
“什么心意不心意的,浑说什么!”花溪顺势松了手,瞪了薄野纪行一眼,嗔怪道,“你跟百灵两个都是叛徒!”
知道花溪故意吓唬他,并不是真恼了,薄野纪行施施然抻平了衣衫,没事儿人一样,笑眯眯地低声问说:“其实,我是想着依你的性子,知道百灵想见腾云,估摸见一下,很快就会回来了,可谁承想一去就是一个多时辰。话说回来,你跟他……”
“我跟他没什么。”花溪矢口否认,“也不可能有什么……”最后这半句话声音极低,似自语轻喃。
薄野纪行察觉到花溪情绪不对,皱了皱眉头,“不瞒你说,原本我以为他是因为六叔的缘故才想法子亲近你,后来看却不像……我到了大华后便认识了欧阳铮,这么多年过来,我从没见他为谁费过心思,你是头一个。依我对他的了解,像他那么傲气的性子,才不会利用女人达到目的。唯一有点遗憾的,就是他曾有过妻室。”
薄野纪行见花溪没吭声,又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我妹子,我也盼你过得好。你不愿意的事,有五哥在,谁也不能难为了你。今儿说开了,索性你跟五哥交个底,你若真没那个想法,我自去想法子让他死了这条心。但是你若有而因旁的事要舍了这份情谊的话,那着实可惜了。”
“那个人总冷着一张脸,谁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花溪赌气地说了句,可后来却叹了口气,“抛开他有没有别的居心不谈。我刚认回爹,怎么能抛下爹一个人再回大华去?还有,洛西王和爹会怎么想?他们在大华和西月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我们两家的一举一动会影响到许多人的利益。我才回来了西月,刚刚正了名,就跟送亲副使订下了,别人会怎么说?你在高位上,人家会说是佳话,但万一哪天两国关系突然变化,政敌说不定拿这当成攻讦父王的把柄。再者,就算我与他都有些朦胧的情意,他不日就要走了。以后日子久了,距离远了,总会淡的……”
薄野纪行自是明白话中的道理,可他也捕捉到了花溪话里透出的点滴情意,一时间竟也觉得两相为难,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两人一同沉默下来。
目光所及不远处,一个姑娘正在给少年送“月福”。
那姑娘扫了周围一眼,壮着胆子走到少年身边,飞快地将信物塞到了少年怀里,离去时脸上还带着一抹娇羞动人的笑容。而那少年还傻愣愣地没回过神,直到周围一群青年都在起哄,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笑容既青涩又甜蜜。他与朋友说了一声,然后红着脸追着那跑开的姑娘去了。
花溪望着这一幕,下意识地捏了捏腰间的荷包,不觉有些苦涩,他会不会也知道西月这一风俗,才挑了今日送给自己?
“我说找你怎么没找到,原来你和静娴在这里。”身后不知谁问了一句,花溪和纪行一回头,看见薄野宗启和荀柔走了过来。
薄野宗启笑容可掬的脸让花溪有些不适应,问了声好,就退到了薄野纪行身后。
薄野宗启嘴角噙着笑,“上回在姑母的马场,咱们兄弟们可说好了今晚在一处比试,虞恒他们几个都在射箭场那边等着呢,就差你一个。虽然你我闹过些不愉快,想来这次不会因为才躲到这里来的吧?”
“几时说过?”纪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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