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爷和您凯旋……”翠茗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没有惶恐害怕,没有哀戚埋怨,只是与花溪对视的目光里透着一丝担心。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是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的丫鬟。翠茗是萧老夫人给她的,但却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这些艰难的日子里都是翠茗陪着自己。两人一同经历过这么多,一想到现下分开之后,还不知何时再见,花溪心中难过不已。
“……都是我拖累你了。你若没跟着我到西月来便不会陷入险境……当初你跟着姑母,现在说不定已经找个老实稳妥的人嫁了,不必跟着我担惊受怕,哎!”花溪很清楚这不是翠茗的意思,而是薄野纪行的。纵有不舍,但也知情势逼人,薄野纪行会如此也是人之常情,她有些后悔带翠茗她们来西月。
“姑娘——你不必自责,路是翠茗自己选的,怪不得任何人。况且,翠茗跟着姑娘从大华到西月,进过皇宫住过王府,值了……”翠茗唇角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我相信,信王和贤王一定能打赢的,所以很快,我就能和姑娘再见了。”
“十三,快走吧,时辰差不多了……”薄野纪行在门外催促。
“姑娘,赶紧走吧!”翠茗推着花溪往门口走,“您一路小心。”
“好,你自己多保重!我想好了,等下次再见,我一定给你选门好亲事,把你和木犀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花溪叹了口气,不想让离别的哀伤影响了心情,因为等在她们的路并非坦途。
而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翠茗笑了,“好!全凭姑娘做主。”
翠茗一直将薄野纪行和花溪送到了大门口,看着他们消失在了夜色中才在墨九的护送下离开了小院。
薄野纪行带着花溪和白兰到了莫罕军中路军三队的临时驻军的地方,竟是在天都府衙门外广场上。众人正在起灶吃饭,三五成群地聚在篝火边,一人手中还拿了一只酒碗,大声呼和庆祝他们的胜利。
刚从巷子里钻出来,墙角窜出个穿着莫罕军服的青年,脸上还带着一道新伤,混合了泥水和血迹的脸,看不清楚五官。
“姬少爷?”
薄野纪行低声“嗯”了一声,“都解决了?”
“嗯,已经收拾干净,您放心……”那青年点点头,伸手递过来一个盒子,“把里面的东西涂在脸上,待会儿回去后这两位不要说话。”
花溪等人依言,用盒子里黑兮兮的药膏涂花了脸,那青年看了看,才领着三人往他的队伍里去了。
血腥味、酒味、汗味和饭菜味儿混合在一起,弥漫在空气里,花溪只觉得胸口发闷,喉头一涌,差点吐了出来。
“怎么样,没事吧?”薄野纪行咬牙哼哼了一句,随手将搭在花溪肩上,将她搂在怀里,看上去就像是勾肩搭背一起方便回来喝多了的兵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