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唔,这回好歹有了形状,看上去是个人的脸了。
姬誉这回学了个乖,再拿时就隔了几张,果然这张有了飞速的进步,一只小鸡,有尖嘴小爪,甚至还有翅膀,已经算是画得相当完整了。
姬誉这才醒过来。
莫不是,这五郎在涂鸦的时候,那因为头脑受伤而封存的画技,慢慢地找了回来?
想到当初那位老郎中开了药方就说,五郎这因头部受伤的痴症,需得慢慢调养,若是环境得当,只怕过个几年就能痊愈也未可知。
五郎在逐渐好转啊!
姬誉直接打开放在后头的那些画卷。
果然,跟千金公子一模一样的技法风格,而且也多以飞禽动物入画,什么孤雁,雄鹰,乌鹊之类的,不过虽然画面仍有些孤寂之感,却又多了丝温暖之意。
不管是技法,还是意境,似乎都比春柳孤鸟图更成熟了!
“五郎,这一张送我可行?”
五郎想了想,大方地点头。
同时还看向罗姝娘,涩声道,“也送书娘……”
说着把箱子微微朝罗姝娘的方向一推。
他的声音虽比初见时好了不少,但还是有些喑哑,也不知是否这个缘故,五郎几乎一天也说不了一句话。
姬誉不由得黑线,为毛总有种自家的娘子被人觊觎的感脚?
罗姝娘冲着五郎一笑,摇头,“送给他,就跟送给我一样,我们可以一起看。”
五郎眨眨眼,又不吭气了。
大妮儿也心急地眨眨眼,五郎哥哥你咋不问我呢?
她正要主动开口讨,姬家两口子已是起了身,跟五郎告了别,出了房门,二人互相对看一眼。
罗姝娘就算不是行家,也能看出来,五郎正常时绝对是位画道高手。
再对上年纪,时间,多半就是那位千金公子了。
回到自己房中,二人关了门商议。
“子宁你说的对,我现下也觉得五郎就是华公子啦,哎,快把这幅画收好,这可价值千金呢!”
话说五郎那一箱子,就算是前头一大半都是涂鸦不作数,也有几十张比千金公子正常时更有灵性的画作呢!
哇,那算下来,岂非值个几万两?
姬誉亦嘟嘴,有些小委屈地瞥了罗姝娘一眼。
罗姝娘居然神奇地理解了他的脑洞,分明在说,‘我的画也不差呀!’
罗姝娘好笑地摸摸他的脸。
“乖,五郎的画价值千金,子宁的画么,千金不换!每回你作画时,吃喝都顾不上,要用上好几天的工夫,把好好的人都累得没精神了,本娘子才舍不得相公这般劳累呢!”
姬誉这才面露志得意满之态,将手里的画卷小心地铺在案上,与罗姝娘细观。
罗姝娘越看越觉得可惜,如此才华,怎么就突遭不测了呢?
“既然知道了五郎的身份,要不,给华家送个消息吧?”
虽然他住在姬家,姬家也不缺他一双筷子,他看上去也很是自得其乐,但总不如回到亲人跟前的好吧?
更何况当初见他受了重伤还失忆的模样,罗姝娘只当他是身世凄惨,有仇家什么的呢。
姬誉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还不知道是何人要暗害五郎,若是冒然行事,怕是不妥。”
“可明明东都城的华家还好好的,并没有失势啊。”
话说上一世,大约罗姝娘三嫁守寡之后,好似还见过华家的一两个女眷来着,那时的华家都还是大玄朝有名的望族呢。
不过,却是一点也没有听说过华灿公子。
想来,那时的千金公子早就陨落了吧?
也是啊,没有自己一家好心收留,五郎若还是呆在三水镇的话,估计是活不到过冬的。
姬誉笑着瞥了一眼罗姝娘。
“姝娘,你在云洲城被王婆虐待的时候,难道罗家就失势了?”
罗姝娘顿时恍然。
“你是说,兴许华家也有下黑手的人?”
诶,这特娘的也太黑暗了点吧?
这大户人家们,还能不能过点安生日子啦?
看着点头的姬誉,罗姝娘无奈,“可是,明明知道他的身世,却不能让他亲人团聚,……对了,他还有个未婚妻在苦苦等着呢?要不咱给他未婚妻送封信去?”
一想到还有个苦命女子未嫁守节,过着青灯修道的岁月,罗姝娘就十分于心不忍。
姬誉仍然否决。
“那个未婚妻得了五郎留下来的所有画作,可五郎的画作却有一批出现在了宝华斋,这说明那位未婚妻要么不就是已不关心五郎,要么就是现下已经身不由已,无论哪一种,都对五郎不利……”
瞧着罗姝娘失望的神色,姬誉不由便是一笑。
“姝娘莫急,先前咱们并不知道这千金公子是谁,所以没去细打听,如今既是晓得了,就多方探问看看,先了解些情势再做打算不迟。”
罗姝娘一想也是,“嗯,子宁说的有理。可是咱们在武安城,难道还派人去东都城打听不成?”
这一来回,怎么也得十来天吧?
再说,也没有那般妥当的人啊?
姬誉摇摇头笑道,“哪里用得着跑那般远?姝娘放心,这打听消息的事我包了,你还是想想,若是京城罗家的人来了,该怎么应对吧?”
这事都经了官府了,自然不会如一般家族处理的那样,藏着掖着遮丑,怕坏了名声什么的。
罗府势必要再有人来,来者为谁,如何应对,可就都是罗姝娘要认真面对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