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来徐颖姗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但她因为紧张而游离的眼神却出卖了她。
我并没有逗人的兴趣,所以编了个不大不小的谎:“啊,唐诀啊你哥之前因为公司的私事进局子,唐诀也帮了忙,所以今天才会请我们吃饭呢。”
徐颖姗松了口气,看起来比刚才自然多了,她笑了笑:“我说呢,你们怎么会凑到一起去,还以为你们背着我吃好吃的,不告诉我呢。”
从徐沉予的说辞来看,他对自己这个假妹妹知根知底,加上亲妹妹徐鹿被他自己保护起来,所以他和徐颖姗这对“兄妹”的感情也就一般。做做表面文章,大场面能糊弄的过去就行了。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大过年的徐沉予还在号子里蹲着,徐家三人还有闲心去唐家拜年了。
还有一点,徐沉予并没有说明,现在来看他自己也不是很得徐父徐母的欢心。
仔细想想,这里面的道理也很简单。徐家跟唐家一样,都是从商。而且徐父有野心有手段更是有头脑,虽然他们在s市没有站稳脚跟,但却在其他地方成为了当地一霸。
人到中年,徐父的事业也算是做的小有成就。
再看看徐沉予呢,他是徐父徐母唯一的儿子,按照他们家里的想法,家里的男孩子是要继承家业的。
可是徐沉予的工作居然只是给张沛之打下手,还偏偏不是商界的圈子,反而是徐父徐母八竿子打不着的影视娱乐圈。
这里面的答案可就呼之欲出了!
徐沉予是故意离开商界,躲到一个父母无法染指控制的圈子里,最后才跟张沛之一起打下盛世的江山。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泄露盛世的商业机密呢?
因为盛世对于徐沉予来说,就是一把最好的保护伞。
我笑笑说:“怎么会啊?”
我还是没有说出徐颖姗想要听的话,我不是个多嘴的人,但我也不是个圣母。我没道理为了安徐颖姗的心,去说一些让她能释怀的话。
最后,徐颖姗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她说:“你们还不知道我和他是兄妹吧?”
我微微表现出惊讶,虽然我知道这个表情很浮夸:“是啊,有点惊讶呢!这世界真的是很小。”
徐颖姗干巴巴的笑了,我也笑的言不由衷,彼此又说了几句废话后,我带着两个鱼离开了这家酒楼。
徐颖姗是个聪明人,我刚才的反应她应该能推断出一个最接近事实的结果。
如果我真的不知道,那么一开始徐沉予跟她打招呼的时候,我就会直接问出口。可是我没有,甚至于一点都不惊讶她喊徐沉予一声哥哥。
要么我是真的心宽不在意,要么就是我一早就知道
估计今天晚上徐颖姗小姐可能要失眠了吧!
唐诀和徐沉予喝了酒,所以晚上我负责开车回去,徐沉予则早就叫好了车,我们在酒楼门口分开。
坐在车里,唐诀问我:“什么事这么开心啊?看你脸上的笑一直没停过。”
我眉眼弯弯:“有吗?我只是觉得很有趣。”
唐诀略加思索,瞬间明白,他摇摇头:“你啊。”
对啊,这就是我啊!我余笙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恶作剧思想!看着真正的徐鹿只能躺在医院里隐姓埋名,我只不过是没有说清楚一点与我无关紧要的内幕而已,让徐颖姗失眠一晚上,根本不算什么吧?
唐诀是真的喝多了,一到家他连澡都没洗就趴在床上昏睡了过去。满室的酒气,熏得我浑身难受。
把两个鱼快速收拾好,弄上床睡觉,我又去摆弄我们家唐大爷。很感谢唐诀酒品还不错,喝多了也不会耍酒疯,只会睡觉。
好容易给唐诀的外套脱掉,用温热的湿毛巾擦了脸和手,然后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搬进了被窝。做完这一切,我出了一身汗。
蹲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唐诀,我忍不住伸手用指腹轻轻描画着他的五官,只觉得指尖微热透着属于唐诀的温度,叫人一时间喜欢的不行。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深夜时分了,我得赶紧去洗个澡也睡觉,明天还得早点起来给唐诀煮解酒汤。
等我洗完澡出来,正巧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我走过去拿起来一看,顿时啼笑皆非。短信来自徐颖姗,是发给我的号码的,上面写:平安到家了吗?我哥让我问一下,唐诀是不是喝多了?
好吧,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不曾偷?
这就是了
徐沉予喝的不比唐诀少,这会他肯定睡的比唐诀还死,怎么可能还拜托徐颖姗来问呢?
再说了,喝酒的人就是他们俩,喝得多不多徐沉予不知道吗?
就算真的是徐沉予脑袋不清醒,让徐颖姗来问候,那也不用等了这么久才问吧?我都洗干净准备休息了,离我们回家到现在也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