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不算很宽阔的后座位上,林越再这么挤压着我有限的空间,我呼吸都瞬间困难起来。我的后脑勺贴着冰冷的车窗,身体微动,胸前的柔软压着他的结实手臂。几经尴尬的摩擦,他终于微微松开,留给了我一丝缝隙的自由。
“在想他什么?”他凝声,重复问了我第二便。
这一次,我的理智上线了,没有傻傻地说想到和沈放在罗马的那次意外雨中相遇的事,随便找了个答案,“我就是单纯好奇,他人还在不在纽约,还是说已经回国了。李茹出了事,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我这个借口其实贼烂无比。且不说沈放在不在,就算人真的在纽约,也知道李茹出事了又能怎么样?沈放和李茹的交情又不深,不来医院探望也很正常。
林越一双盯着我看,温润的手掌摩挲我的脸颊,我不知道他信不信,但好在他没有再说什么,或许是懒得戳破我这幼稚的搪塞之词。
气氛沉默又尴尬,尴尬里偏生因为林越的亲密举动又多了一分暧昧。
我整个人浑身僵硬,两眼无措地打量车里的环境,却看见出租车司机在偷窥我们。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中国话,但看后视镜里反射出他看我们两个的暧昧眼神,想来是听不懂的。
“怎么了?”我盯着他的脸看,谨慎的察言观色。
“没事。”林越终于彻底松开了我,并往后挪坐了点,眼神带着微微的警告,“江竞舟就算了。那个沈放,你少招惹。”
“我没招惹过他。”我低头,斟酌着对他又说,“他就是少爷脾气吧。什么都要顺着他。他对很多事情都不会太上心。只是你越是不理他,他越得不到,他就越不放手。”
“那你的意思是,我还要顺着他一点,让让他,给你们两个挪空间?等你把他少爷脾气哄好了,再找我?”
“我没那么说。”我郁闷不已,把头偏向窗外。或许男人都有这样的通病吧,断章取义,吃醋的时候都把责任推到女人身上,觉得是她招蜂引蝶。
车内久久的安静,他也沉默。车内空间总归是狭小的,静得彼此呼吸都听得见,还有外面车流的鸣笛声。
车开到酒店的正门口,停了车。林越付了车费后,并没有走进酒店的大厅,而是朝着喷泉小花园的广场走去。我心里虽然有气,却也没有迟疑,紧随他的脚步过去。
林越走出一段路程,修长漂亮的手指熟练地掏出第二根烟,慢慢开腔说,“唐诗诗,我从来没有这么不自信过。”
我沉默,微微拧眉眨动着眼睫。我不是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却不懂他为什么会在我这里没有自信。
“我只问了你一句,你却答非所问,遮遮掩掩。其实我想听一句什么,你很清楚。我想听你说,你不会再理那个人。而你却在为他说话。我不知道你是真那么天真,还是沈放在你心里的地位也很特殊。特殊到,你自己都没察觉对他的宽容。”林越冷笑,有些挫败,“或许,这是我的报应。如果当年,我多管闲事一次,把你从沈平的手里带走。你没有嫁到沈家,没有这几年的相处,也就没有沈放的什么事情了。”
我扪心自问,我对沈放的真的只是朋友之义。若说哪里特别,大概是恨过他,又感激他。那种矛盾的感情,让我确实没办法把他当普通路人对待。
如果没有他放任陈秋月在酒水里下药,看着我喝,我又怎么会和沈平扯上关系?最后,我妈自杀了。
如果没有他推我下楼,我和落落又怎么会母女分别多年?
可是,如果没有他,这几年我被陈秋月的刁难陷害,早就死了一次又一次。如果没有他,我也见不到我的落落。
我垂落眼睑,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不去解释。因为我隐约觉得,林越在意的并不是我对沈放的态度,而是我在沈家的四五年的光阴里,他不曾参与。
风很大,雨虽然渐渐小了,却依旧能把人淋湿。我看着一米多远的林越,背部的衬衫都有些湿了。明明自己心里也委屈,却还是心疼他,忍不住走上前,扯了扯他的袖子,“有什么话,我们回屋里谈。你看,你衣服都湿了。”
“没事。”林越淡淡拒绝,“正好一窝火,需要冷冷。”
“可是我冷啊。”我固执,还撩起袖子,给他看我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林越看了,皱了皱眉,最后还是收起了傲娇,拽着我的手朝酒店的玻璃大门走。
进了屋,开了暖气,我进了洗手间收拾脸上被雨水弄花的妆容,却听见林越的声音带着疲倦,说,“这几天,因为茵茵的事情,我情绪也不太好。说话可能有些尖锐,但不是针对你的。如果你哪里委屈了,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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