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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着张修远的手又用了更大的力气:“看来你真是张修远了。”
张修远微笑道:“那是当然,现在可没有人愿意冒充我这个刺头。”
黎谦一下抓住了话头,问道:“此话怎讲?”
远处装着随意走过来的几名男子眼里更射出几道厉芒,直刺张修远身上。
张修远笑了笑,说道:“开玩笑的。在家里我不听话,我妈妈就骂我是刺头。黎记者,我们先吃饭吧?”
黎谦想不到这小年青一下占据了主动,问道:“现在什么都不用急,我最想问的一个问题是你今年多大了。”
张修远一愣,问道:“这真的重要吗?”
黎谦点头道:“当然。不弄明白你的年龄,我心里总感到别扭,总有一种和一个孩子谈论成人才能谈论话题的感觉。请坐!”
周围几个男子见他们两人坐下,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散开,或假装欣赏假山,或假装欣赏墙上的版画,或坐在一边吸烟,但他们无一例外地将耳朵竖起、眼睛张得大大的,认真地收集着黎谦和张修远发出的每一个音节、注意这他们的每一个动静。
黎谦似乎见怪不怪,眼睛都不往那些人身上瞧,而张修远也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实际上,从他见大厅后不久,他就看出了这几个精干男子不是普通人,他还认出远处一个坐在角落里那张沙发上装着看报纸的男子赫然就是县公安局副局长陈立国。甚至大厅里那个前来给张修远送茶水的姑娘他也认识,是县公安局治安大队的一名民警。
两世为人的他自然知道这些民警为什么如临大敌:他们以为自己是来向记者爆料的,要给县里的某个领导甚至全县的形象抹黑。
张修远在黎谦的旁边位置坐下,说道:“十八岁。具体地说还有两个多月就满十八了。”
黎谦眉头微微一皱,问道:“十八岁?还没满?……,我看了你写的文字,里面的文笔可不是一个高中生所能具有的水平,而且我还知道你在湖东乡乡政府工作,另外我还听说你现在已经是企管办的副主任了。……,请问你读过大学吗?”
张修远回答道:“今年大学毕业后分配到现在的工作单位。”
黎谦开始有点讨厌张修远的这种从容了,心里总有一种错觉,觉得这小年青应该有四十岁,对,他的年龄应该比自己还大。他说道:“解释一下吧。你可不要拿少年大学来唬弄我,我知道如果你读了少年大学,肯定不会在这里工作。”
“既然黎记者坚持打听我的私事,我就仔细说一说。”张修远不急不慢地说道,“我大学毕业这么早,主要是因为小时候我家里没人带。三岁起我爸爸就出国进修,我妈妈忙于考职称,于是我这个包袱就被送到了姑姑那里,当我那个大我四岁的表哥的玩伴。我姑姑姑父都是小学老师,他们为了省事就让表哥带我一起进了姑姑教的小学一年级教室。你也知道,小孩的脑袋里是空白的,学什么都快,自觉不自觉地,我的发蒙就这么开始了,后来也慢慢地跟上了那些大伙伴们。”
黎谦哑然失笑:“呵呵,恐怕你是全校最小的学生了。可是从小学读到大学需要十六年,大学毕业你也应该有近二十岁了。难道中间又有什么奇遇不成?”
张修远笑道:“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我妈见我这个小不点不但跟上了班成绩还跑到前面去了,就以为她儿子是一个天才,大喜之下决定做一个试验,通过我姑父姑姑将我跳了一级。第二年见我还能跟上班且名次不低,一激动又让我跳了一级。如果不是我父亲发现我母亲有点走火入魔了,恐怕你现在看到我时,我已经参加工作多年了,呵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