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得益急匆匆地下了楼梯,动作有点慌乱地冲上张修远的办公室。
他的这一幕被很多有心人士看到,有人为张修远捏了一把汗,有人则幸灾乐祸,还有的人开始揣摩今后的事:
“他打了牛书记的闺女,牛书记这次肯定会打回来。”
“这小子太猖狂了,肯定是一撸到底。他以为他是谁啊。”
“现在的大学生真是一个比一个狂,男的强横,女的强悍啰。”
“这小子的党政办主任当不了,又是谁来当?不会还是周明剑吧?”
“如果让我们部门的头头当上就好了,老子不也可以搭顺风船前进一步?”
……
牛得益推开办公室的门,两个年轻人分坐在不同的位置:张修远坐在办公桌前整理这段时间收到的文件、报纸。牛怡瑞坐在远处的椅子上捧着一杯开水在默默地想着心事。当牛得益进来的时候,她也没有抬起头来。
牛得益一时不会怎么跟女儿说话。张修远则将东西往办公桌上一扔,说道:“牛书记,你好大的架子啊,女儿来了也不见一面。自己的女儿让我来招待。”说到这里,也不管牛得益、牛怡瑞有什么反应,又紧接着说道,“牛书记,今天我回来主要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请你履行我们之间谈的那个赊欠货物协议,我在近段时间需要大约三十吨的罐头材料。第二件事是……”
张修远停住不说,因为牛得益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牛得益实在没有想到张修远一出手就是三十吨,虽然涉及的金额不是很多,对罐头厂的困境还是杯水车薪,但有总比没有好。再说,这是一个态度,说明乡政府在真心为罐头厂想办法,这对稳定工厂里的干部职工的心无疑有重大的好处。
张修远笑道:“牛书记,看什么看?舍不得?说好了要赊欠的。”
牛得益知道现在不能表扬这小子,表扬了他,他的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他心道:小子,你打了我女儿还没找你算账呢。
他说道:“我之前答应了赊欠不错,但没有答应这么多吧。你这小子太狂了,全不将我们看在眼里,一半一半。”
张修远吃惊地说道:“什么一半一半,说好了我的货……说好了这些罐头卖出去之后再结帐的。你怎么就……,不行,必须全部赊欠,现在他们公司还在产品推广阶段,需要的资金太多,而且风险也太大。”差点就公司是自己的事说了出来。
牛得益一边走女儿走的方向走过去,一边说道:“风险?风险最大的是罐头厂。万一你们卖不出去,我们怎么办?还不是要我们承担退货的后果。除非货发出去了,将来不管怎么样,他们将来都不退货。而且他们也应该交一部分押金,双方签一个合同。每次赊欠必须将前一次赊欠的钱支付干净。”
张修远说道:“要押金还不是跟交现金一样,这有什么区别?我跟你打私人交道,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帮我一个忙,行不?”
牛得益怎么看怎么都认为张修远是在演戏,好像是演给自己的女儿看。可是,他又不能在这里松太大的口子,虽然他感激张修远劝住了女儿。他说道:“我是你的领导,我们之间能有什么私谊?再说这是公家的事,我的面子也值不了几个钱。这样好,我提一个折中方案你看行不行?”
张修远半真半假地说道:“牛书记,你太公事公办了。难道不给我一点面子?”
牛得益有意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当官难啊。多少双眼睛看着我。你看赵有年之前够威风吧,在我们县当了几十年的领导,要风是风要雨是雨,可是一旦有把柄在别人手里,他就抖不起威风来了。他堂堂的一个县人大主任就栽在你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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