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过谦了。柏湖罐头厂的事我虽然不是很了解,但大体情况还是知道的。它之所以走到今天,问题不在你更不在你们那些改革者,而是有些人私欲太重。就算如此,现在柏湖罐头厂也是很好的,让远帆食品公司收购,对国家、对企业的职工都很好。被私营企业主买了,并不比一个破烂的国有企业招牌差。”
刘一梅说道:“是啊,现在那些职工都很高兴,说他们的工资收入比县城里那些国有企业职工的工资高多了。国家收到的税收也比以前多,以前他们纯粹是吃财政的,只要国家补助,何曾上缴过多少利税?”
范松民说道:“无论是改革的过程还是改革的结果,柏湖罐头厂的变化都是可圈可点的,特别在职工安排方面很让人放心,让人欣慰。”显然,他这段时间为了市里那些效益不佳的企业伤透了脑筋,现在到处是企业改革,到处是职工下岗,到处是那些生活无着的工人上访,到处是企业领导找他们哭闹,哭闹着要资金要项目,哭闹着要将多余的工人赶走。他们几位新来的市领导真是焦头烂额,也一筹莫展,要不是心里还残留着升官了的喜悦,他们都要打退堂鼓了。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仔细分析了柏湖罐头厂的改革。这里面当然有刘一梅的帮忙提醒,更主要是因为柏湖罐头厂被私营企业收购后不但没有裁减企业职工反而接收了县城里不少的职工,这个逆天的事情就如夏日里的一道清泉,让郁闷的领导心里升起了一丝亮堂。特别是听说马山县水利局三产业改革在紧锣密鼓进行的同时,也没有裁减职工而是向外招收职工,这让他们异常高兴的同时也异常奇怪。当他们发现两次奇怪的事件背后都有张修远在操作,特别是这次水利局三产业的操作更是张修远一个人为主时,他们干脆直接将张修远喊到市政府来,想彻底了解张修远是如何操作的,想了解他的操作对全市企业改革有没有指导意义。在范松民的心里,他还想将张修远从县水利局调出来,直接调入市政府里,专门主管企业改革工作,虽然他知道这么做的话会引来无数的争议,会让人觉得他是病急乱投医,毕竟张修远的资历和年龄摆在这里,谁都不相信张修远有能力主管这个异常重要的、异常麻烦的工作,但范松民并不担心,而是决心不管不顾地做好这件事。只是暂时不透露出来。
因此,所有的人包括刘一梅都不知道范松民心里的打算,也就没有感觉到请张修远来谈话还有什么政治风险。当张修远知道了范松民所需要了解的事情后,不好意思地说道:“范市长,这事其实很简单,是因为我们通过省水利厅的领导,跟水利八局联系上了,前天我们还和他们一起吃了饭,讨论出来了一个初步协议。”
范松民心里不由一阵失望,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张修远也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并没有什么高深的方法,无非是水利八局能给三产业公司大量的业务,他们不但不需要减员而且还需要更多的职工进来,这样才能完成那些业务。随便一个企业领导也能完成这个工作,这件事最关键的是张修远认识省水利厅的领导,能逼水利八局放出一些业务来。这个方法是不可复制的,对全市企业的改革几乎没有任何借鉴作用,宣传出去反而有可能造成不好的影响,让那些特困企业的领导有借口,有理由埋怨上级为什么不给他们的企业找一个大靠山。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范松民倒是没有立即沉下脸来将张修远驱逐出去,而是和蔼可亲地询问了张修远的一些工作,勉励他戒骄戒躁认真工作,不要辜负了领导对他的期望等等。
谈了快半个小时,范松民才送张修远出门,同样的他送张修远到了办公室门口,还握着他的手说欢迎他多来,如果工作中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打他的电话。只是他似乎是忘记告诉他的电话号码。
从范松民的办公室出来,张修远跟着刘一梅到了她的办公室,等秘书泡了茶出去并关上门后,刘一梅笑问道:“我们都以为你是无所不能的孙悟空呢,原来只是一个有人罩着的阿斗啊。呵呵,你看到范市长是多么失望吗?”
张修远笑道:“那我有办法?我要是神仙还会在这里?这些企业都存在几十年了,如果能一下子解决,还用等到今天?其实也是你们太性急了点,新来乍到都想做一番成绩吧?”
刘一梅点了点头,说道:“我今天找你可不是这个,我想问你阳韶市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