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皓开车陪我去看开发区,打算一起去看看那所幼儿园。云海的开发区正在大力建设之中,到处大兴土木,吊车、铲车随处可见。
幼儿园所处的位置也不在成熟社区里面,周围有许多正在修的路、正在建的楼房。林正皓的宝马车颠颠簸簸、弯弯绕绕了很久,我们才来到幼儿园的附近。
距离幼儿园还有一段距离,林正皓的车就开不进去了,因为前面是一条土路,还没有修整,路面坑坑洼洼的,路边还堆着好多石头、沙子。林正皓把车停在土路的入口旁边,拉着我的手和我步行走向幼儿园。
我们沿着高低不平的土路走到幼儿园的门口,才发现所谓的幼儿园就是一个院子里的几间连在一起的平房,看上去真的有些简陋,和我现在工作的幼儿园无法相比。幼儿园的院子里除了一个小小的滑梯和一个蘑菇形转盘,再无其它玩具,不过幼儿园的墙面上装饰着小朋友的画,门窗玻璃上挂着些小玩具和气球,倒显出几分活泼和生动。
我们进了门,恰好看见肖园长从一间挂着“园长办公室”牌子的平房里走出来,她看见我,又惊又喜,“晓瑜,你怎么过来了?”
她的身后,跟出来一个小男孩,衣服脏兮兮的,瘦瘦的小脸上挂着一拖鼻涕,腮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这孩子怎么了?”我忍不住问道。
“感冒了,刚刚才退了烧。”肖园长摸摸孩子的小脑袋说,“豆豆病了好几天了,可是他爸爸妈妈都得上班,就硬把他放在幼儿园里了。我刚和他打完针回来,怕他传染别的孩子,就把他留在园长室了。这会儿,我想带他出来晒晒太阳。”
“你这么忙,还要亲自带孩子吗?”我问。
“没办法,人手太少了,昨天又刚有两个老师辞职了,实在是忙不过来。”肖园长看看我,又看看林正皓,“你们过来,有事吗?”
“我打算到这儿来工作。”我看也没看林正皓,这句话就脱口而出。林正皓拉拉我的手,似乎在传达反对的信息,可是我现在却连半分的犹豫也没有了,兀自对肖园长说:“我会尽快办好辞职手续过来报到的。”
回家的路上,林正皓态度坚决地说:“我不同意你去那儿上班,条件太差了。”
“这家幼儿园设施是不太好,可是我相信以后会有改善的。凭肖园长的能力,幼儿园一定会越办越好的。”我觉得那所幼儿园虽然简陋一些,但我还蛮喜欢它的,就又对林正皓说,“我小时候上的幼儿园,条件比它差多了,可我呆在那儿,可开心了。”
“你不能去,这事你得听我的。”林正皓这个人,不太喜欢解释什么,有时候看上去有些专断。
“正皓,你也看到了,那儿现在多缺人呀。”想起那个拖着鼻涕的小男孩,我不禁心生同情。
“可是不缺你一个。”他目视前方,边开车边说。
“我就要过去。”我也摆出强硬的态度。
“不可以。”他特别严肃地说。
“我的事情,难道我自己不能做主吗?”我有些生气了,本来我征求大家的意见,是出于对他们的尊重,可是林正皓也太过于干涉我的自由了。
“你现在太过于任性了。”他说,语气中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不认为自己是任性,我只不过想换个工作地点,就这么难吗?”
“我以为你看过那里的条件之后会改变主意,可是我忘了你是个犟脾气的人。晓瑜,你现在怀孕了,凡事要首先考虑身体。”
“你们为什么都把怀孕看得那么严重,这是很正常的,我不认为自己因此就失去了工作能力。”
我们争执了一路,谁也说服不了谁。我现在不得不承认,虽然因为遇到了重大的生活事件,我和林正皓骤然间增强了感情,掩盖了生活上的一些分歧。可是因为成长环境不同,喜好不同,思考问题的角度不同,我们的分歧依然不可避免地存在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