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我梦见自己又回到那幢老屋,每当院子里飘来饭香,我都会兴高采烈地蹦进去,而我妈妈则会先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碗放了白糖的水,让我解渴。
我还梦见那个英俊的白衣少年,出现在老屋外,笑容满面地唤我名字。
这些年,我从未在梦里梦见过他。
明明应是憎恨,我却对着少年也屏露了笑颜,没有一点怒气。
从这样的梦里醒来,我的心里莫名觉得平静。
我躺在自己的房间里,自己的床上,呆茫了许久才回想起昨晚的片断。
那张看不清的面孔......不知为何,我当时意识中有“危险”两个字,可心里却觉得一点也不害怕。
隐约记得,那人还将我抱了起来,就在我沉沉闭上眼睛的那一刻。
……
回想起亦真亦幻的画面,我猛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光着脚就下了床开门而出。
这个时候,诺诺已经穿好了校服,自觉坐在餐桌边吃早点,见到我立即懂事地说:“妈妈,我吃完就去上学拉,你不用送我。姨妈说,让你晚一步去,她会帮你打卡的。”
我顿感不好意思,这么多年,自己从未迟到过,也从未赖过一次床,也从没不送女儿上学。
“妈妈,你再睡一会儿吧。”诺诺贴心地说,加快速度用餐。
“功课都带来了吗?水杯带了没有?昨晚姨妈给你准备便当带了没?”我说着就开始忙起来,但宿醉的感觉还是有些不舒服。
“带了,都带了。”诺诺猛点头,“功课带了,水带了,便当也带了,课本我也检查过了。”
“喔。”我僵在那儿,想了会儿还是问,“诺诺,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
“不知道。”诺诺睁着漂亮的大眼,歪头看我,“妈妈,你喝酒了么?你不是从来不喝酒的吗?”
我尴尬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毕竟这不是一个好的示范。
“快去上学吧,别迟到。”我答非所问地摸摸诺诺,转身回了房间。
我不会真醉到那种幻想有人抱自己回家的程度吧?
我摸着胀疼的太阳穴,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到了下午的时候,我把诺诺从学校接出来,就马不停蹄地赶去蒋梅老师家。
诺诺在里面学习的时候,我就独自在会客室里独坐。
我掏出包里的支票夹,心想着等会儿就可以把它交到那位助手那儿去。诺诺的学费终于解决了,而我也要开始适应KING新的岗位和职责。
想起这事来,我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真能管得住那么多DS吗?不,我不可以有这种疑问。我必须做到。
这是唐夜对我的要求,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就掉链子。
我小心将支票夹收好,然后就隐约听见外面有人唤了声“少爷,好。”
“我妈呢?”
“夫人正在琴房呢。我去通报一声。”
……
少爷?我听到这个称谓,本觉得没什么奇怪。可是这位少爷的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
我缓缓站起身来,拉开半隐着的房门。
那挺拔的背影,飘逸的长发,就像一剂强心针又狠又稳地扎进了胸口。
“左溢?!”
这人确是如假包换的左溢。
还有谁能像他这样,即使脸露意外神色,看上去也是轻浮花哨。
左溢看见我,脸上快速闪过意外,然后遗憾万分地赶紧申明说:“我发誓,我可没想这么早就露馅。今天,我真不知道你在这里。我本想等时间再久一点,那样才更有效果。
“你是......”我对左溢和蒋梅的关系,已然是猜到了八九分,蒋梅的貌美分明就是这人基因的源头。
左溢谨慎地看我,一向伶牙俐齿却在此刻犹豫起来。“钢琴家蒋梅女士,正是家母。”他说完,露出一个杀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这答案早在方才就没了悬念。
难怪,那么短的时间里,蒋梅就听到了诺诺的演奏盘;难怪,第一次见蒋梅时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很怪;
她不会以为......我也是她儿子万千床友中的一个吧?!
我想到这些停不下来的“难怪”,突感头痛地微微叹了口气。
在这世上,我最不想有所纠葛的人除了云慕宸,就是眼前这位。
没想到......如今欠了这么大份人情,而且还是木已成舟。
如果我早知道左溢和蒋梅的关系,会拒绝么?我忍不住问自己。
这答案,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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