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板着脸较着互相不说话。
车窗外春雨沙沙,雾蒙蒙的一片,微弱的灯光成了模糊的一团白,僵持着朱寻寻就有点冷,她拉了一下衣服的前襟,身子稍微动了一下。
朱寻寻有点受不了这种氛围,心说你生气就生气吧, 我要睡了。
她真的很困,把衣服再向上拉了一下,盖住半张脸,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直到有睡着的轻微呼吸声传来,许铮才知道身边的女人睡着了,他被气笑了,什么女人才能这么心大?他这边心潮翻滚的如大江大海似的,她这边却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酣然入睡。
同时,许铮心里有点释然,就是因为不当一回事,才能这么快入睡吧?
朱寻寻真的没把夜店的男人当什么,真的就是图乐一乐,许铮真的是想多了。
朱寻寻好像在做梦,长睫毛如受惊的蝴蝶翅膀一般乱颤,她的半个脸嵌在乱七八糟的卷发里,那些爆炸蓬松的头发不但没有影响到她的美貌,反而给她增添了几分野性。
有头发遮盖了她的双眼,许铮伸手想要把盖眼的头发捋上去,手指刚碰到她的额头,朱寻寻就醒了。
她看着许铮,突然开口说,“我就是一个人无聊,出来透透气。”声音软软糯,犹如温柔的小猫咪。
主动跟他说话,明显就是示弱,许铮不会看不出吧?
她已经做出让步了,再不行,就真的没辙了。
车子里空气仍旧死沉沉的,许铮把头扭到一边,看着窗外的雨景沉默着。
朱寻寻变得很生气,她都主动示好了,他还想怎样啊?
一个大男人就不能让着点她吗?
狠狠的瞪他一眼,赌气的推开车门,睡了一小觉,忘记外面还在下雨,不过后悔也晚了,车门都打开了,总不能再缩回去吧?那样也太怂了!
一阵冷风灌了进来,朱寻寻打了一个喷嚏,裸露的皮肤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外面的地面是湿漉漉的一片,这一切都阻挡不了离开这车的决心,冻死总比闷死强,前者起码比较有尊严。
她的一只脚刚踏积水成摊的地面,胳膊猛的被人拽住,用力的往车里带,朱寻寻一个重心不稳,惯性斜上方后仰的时候,后脑勺磕在主驾驶的真皮座椅上,许铮低低的说了一声,活该!
胳膊越过她的身边,砰的一声把她这边的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凄风冷雨的世界。
“你干嘛?”朱寻寻捂着被撞疼的后脑勺,气鼓鼓的盯着许铮,只要他再挤兑她一次,她就,她就……她就跟他闹,谁怕谁?
反正她的囧态,他都见过了,不介意在他面前再丢脸一点。
许铮看她一眼,从置物盒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几张,朝着她沾了雨水的脸庞探过去,朱寻寻避恐不及,身子条件反射的向后撤,还是被他捉到。
他很不温柔的擦干了她脸上沾染的雨水,抓住她不停往回躲的身体,淡然的说,“不许欲纵故擒。”
他的眼睛扫了一眼她自始至终都紧扣的安全带,唇角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
朱寻寻呆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以为她刚才要走是耍的小伎俩?不过是装装样子吓唬吓唬他,其实她没真想走?
顺着许铮刚才的目光看向自己,气死,为什么攒着气势说要走的人都不解安全带?
她该有多蠢,带着安全带往外冲?
“我没有欲纵故擒,我……”我只是情急之下忘了解开而已。
“不用解释!”许铮慢慢发动车子,在车开出车库之前,心情明朗的对她说,“下次你可以尝试朝我撒娇,我觉得,我可能抵抗不了那个。”
什么跟什么呀?她真的是忘了而已!
在回家的路程中,许铮告诉朱寻寻,自己提前结束了出差行程,是因为江鑫然又离家出走了,他去金碧辉煌不是去会客户更不是去玩,而是去找那个让人头疼仿佛永远长不大的江鑫然。
“为什么你爸爸不管?”朱寻寻问完以后就后悔了,许铮没有在她面前提过他父亲,江鑫然也不是他至亲的同胞兄弟,问这么突兀的一个问题,好像有点让他难堪。
看许铮的脸色沉了沉,朱寻寻心里有点悬。
以为他会避开这个问题直接装酷不回答,空气凝滞了几秒后,他面无表情的说,“他眼里除了钱没有任何东西。”
什么儿子什么亲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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