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雪影,尤其是许铮日渐癫狂的亲生父亲在他眼前晃荡,想起自己百般呵护的女人跟这么一个混蛋男人不但在一起还生了孩子,他就更恨,更痛苦。
或许从那个时候江淮南就变了,变得不相信任何人,不相信人任何女人的感情,跟现在的妻子廖如真,当初也是看到她家的背景有可利用的地方才跟他在的一起。
他的这大半辈子,表面上无比风光,其实活的如同行尸走肉,贪婪,吝啬,爱财,视钱财如生命。
直到现在,病入膏肓之后,他才渐渐的明白自己有多愚蠢,这么多年,一直活在仇恨里,从来没有真正的快乐过,那他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意义何在?
为了钱吗?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再多的荣华富贵也不过是过眼云烟,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旭旭……”一叫出这个名字,江淮南的嘴唇剧烈的颤抖起来,没过几秒,浑浊的泪从顺着他脸上的皱纹滚下来,江淮南赶忙用手抹去,勉强的笑着,自嘲的说:“人老了,总是莫名的伤感!”
一时间,许铮的心里无畏陈杂,在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前,他把他当做亲生父亲爱过,敬佩过,也恨过,甚至把他当成竞争对手暗地里较劲过。
知道自己的身世后,许铮对江淮南的感觉突然变得很陌生,同时,对他的种种复杂的情感也变得淡化,不管爱还是恨,都渐渐的消退在时间的流逝里。
可是现在,他突然有些心疼江淮南,像小时半夜醒来看见他晚归时疲惫的身影那样心疼。
年纪大了,确实容易伤感。
“有什么事”许铮看他一眼,偏过头看向远方,已经到了秋天,树叶在渐渐变黄,有的已经落了下来,回归大地。
江淮南慈爱的看着这个曾经的儿子,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谢谢你,旭旭,谢谢你!”
许铮微微一怔,想起江鑫然惹出的事端,轻咳一下,“鑫然既然叫我一声哥,他的事,我不会不管!”
所以,不用谢!
江淮南想要解释些什么,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口,他就事论事的形象深入人心,就算跟许铮说这次过来,根本不是因为江鑫然的事,知道他受了伤,只是单纯的来看看他,估计他也不会相信。
“好,好,你能不计前嫌这么照顾鑫然,我很欣慰,真的!”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江淮南笑了一下,偏头看见不远处的曹峰站在车旁不停的看腕表,显然有些不耐烦,他朝许铮挥了一下手,“去吧,你的朋友在等你!”
许铮看他一眼,“你……真的没事?”
“没事,你去吧!”
…………
曹峰把许铮送回家,就赶去高铁站接自己的老婆。
许铮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阳台上的仙人掌,最近住院,没工夫照顾它,它自己竟然长的挺好。
我爱你,长的真好!
因为伤口还不能碰水,许铮就简单清洁了一下身体,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对着穿衣镜系扣子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不仅变白了,皮肤也紧致细腻了许多。
这不得不提一下朱寻寻每天给他喝的那些汤汤水水,全是滋补养颜的,许铮问她,滋补就滋补,为什么养颜?
朱寻寻答曰,我可不想以后睡觉的时候被你的伤疤吓到。
好吧,肩膀处也是颜的一部分!
临近中午的时候,许铮打电话给朱寻寻说要去接她,朱寻寻说她手头上还有些工作,让他先过去,她忙完就打车过去。
毕竟有许铮的战友参加,他晚到不好。
许铮到的时候,人已经到了七七八八,尤其是曹峰的老婆,为了参加这次聚会,把自己刚满百天的孩子丢狠心丢给母亲,巴巴跑来与自己老公会合。
都是熟人,没必要端着,一落座,都熟稔的聊起来,从许铮的这次受伤开始,聊到以前他们当兵时候的反恐练习,再到实战演习,越聊越开心,越聊越兴致盎然。
“哎~许铮,这马上要开席了,你家那口怎么还没到?”
曹峰一边对服务员先别上菜,一边催促许铮给朱寻寻打个电话。
他的话音刚落,包厢的门被推开,朱寻寻化着精致的妆,穿着一件湖蓝色的连衣裙,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垮着白色的小牛皮包匆忙的走了进来,“对不起,我来晚了!”
来的这群人里有的见过朱寻寻,也有没见过的,其中的一个年纪看上去小一些的男人激动的拍了一个桌子,“我靠,嫂子真是个大美人啊!”
许铮不屑的睨他一眼,“怎么说话呢,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