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高尚的好人。”黑暗里的这个声音特别清晰。
哈利现在都已经不想问“为什么你还会醒着”这样的问题了。他沉默着,过了片刻才问:“你是不是对这种事情很拿手?”既然对方已经醒着,他刚才的那些想法恐怕都被知道了。
“你是说,如何委婉地拒绝别人吗?”伏地魔的声音带着一点玩味。“那是自然的,再精通也不过了。只是我以为,我看到的会是一个狂喜的救世主?”
哈利在黑暗中白了他一眼,也不管戒指能不能看到。“别说些多余的废话。”
“难道现在在你耳里,只有拒绝的话最动听了吗?”伏地魔略有夸张地说,但马上又收敛了。“这事情我可不能教你。等你以后反悔了,我的罪名又多了一条。”
哈利这回真的在翻白眼了。也不知道是谁杀人都不眨一下眼,也不知道是谁之前提供了各式各样的恶性事件制造方法?这些都不算什么的话,教他如何委婉地拒绝金妮算是大过错吗?“我现在没心情跟你绕弯子,”他催促道,“快点说说。”
伏地魔的语气终于正经了一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说真的吗?”他说,“但我也是说真的。”虽然他有几十种甚至上百种方法来解决这件事,而且他非常想解决,但是现在就是不能说——准确的描述是,不能直接地说。
“……为什么?”哈利不知道对方在打什么算盘,不由得诧异了。如果他没料错的话,虽然金妮依旧送给了他贺卡,但是没有去年本该有的对抗奇洛伏地魔事件(现在大家都不知道是他做的),那种程度应该也只是一般的憧憬而已,正是拒绝的大好时机。“只是几句话的事情!不会对谁有任何伤害!”
但那可能对我留下隐患,伏地魔在心里想。要知道他今天忍了一天了,从哈利进到礼堂时开始。而且他料到金妮这回也不会放弃,而他对哈利可能再次受到他老情人的贺卡这个设想感觉到万分恼火。
这是为什么呢?他不应该对此感到妒忌的,对不对?要知道,他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收到的情人节礼物不是以张记的,而是以堆记的。他完全没有必要嫉妒那一张穷酸、恶俗、品位低下、连词都写不好的的所谓贺卡,对不对?
所以说,他到底为什么不想看到这件事呢?
伏地魔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了一个答案,虽然他并不想承认。他觉得他需要时间再想想这件事情,但是他不可能在这期间内让人先得手。“没有为什么,”他果断否定道,“只是我不乐意,仅此而已。”
哈利更加怀疑了。按理来说,伏地魔都能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来救他,何必在这件小事上坚持?而且,一般的反对意思的话,伏地魔不该就像对待他答应克利切的要求时那样,一副可有可无的态度吗?什么时候,伏地魔会用这么直接的句子拒绝了?“你说这话时的腔调简直就和我对邓布利多教授说‘不’时一模一样。”他辛辣地评价。
“可惜你这次猜错了,我说的可是实话。”伏地魔说。如果他那种妒忌的感情是真的,那也就意味着,越少干涉哈利感情方面的事情越好——他开始意识到,这并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方面,不能精准地掌控。虽然现在这对他只是一种模糊的感觉,但是他觉得他该这么做。不论到底是什么,这次他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了再做决定。
但是哈利明显不以为然。“得了吧,你肯定是有什么不想告诉我的事情。”他说,然后他想到了一个例子,“比如说上次,纳吉尼都知道你消失了,而你只是对我说,你顺手去中世纪旅了个行!”疑似死亡和旅行能混为一谈吗?
“啊,真高兴你提到了这一点。”伏地魔说,声音里似乎带着笑意。“你提醒了我,那次你差点把我勒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哈利的注意力彻底被转移了,争辩道:“我根本没有!事实是你把我压醒了好吗?”
“压着?我怎么压着?像这样吗?”最后这句话,伏地魔的声音几乎就是响在哈利耳边了。
“你……”哈利惊恐地发现,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他就已经被人真的压在了床头边上。两只手张开定住,腿也一样,而且被固定的地方传来冰凉的触感。“你做什么?”他现在知道为什么伏地魔的声音听起来这么近了,因为一只疑似手的东西扶住了他的后脑勺,让他往前倾斜,不能乱动。
“只是一句话的功夫,别紧张。”伏地魔这回真的是在笑了,显然对于哈利的反应十分满意。“你想想,日记本那时候能做到这点吗?而且我还没动,你就已经醒了。”
哈利觉得他很难在这种姿势里保持思维正常运转,但是他最终还是回过了神。伏地魔说他没有动,也就是他那时根本就是正抱着日记本在睡觉,然后伏地魔变成人形的时候就正好……?刷的一下,他的脸全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