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先生说到这里, 声音就顿住了,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虽然冯先生总是在口头上说蛊狱是自己饲养的食物,或者蛊狱是自己的仆人, 不过万俟林木可是一个可以闻到别人情绪气息的人,万俟林木能感觉得到,其实蛊狱的背叛, 对冯先生来说, 打击很大。
确切的说,蛊狱或许根本没有背叛冯先生, 因为蛊狱从头到尾, 都是袁老板的人……
冯先生这个人, 从他的回忆就能看出来, 他其实非常自卑, 如果不是如此,也不会冒充凤鸟。其实重明鸟已经是神鸟,能被尧称赞,可是为数不多的,正如太子长琴说的那样,冯先生自己把自己分成了三六九等,自己看不起自己。
万俟林木看了看左右, 他现在身体已经好一些了, 不像之前那么疼痛,就说:“其他人都不见了,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咱们在四周找找吧。”
冯先生听到万俟林木的话,似乎从悲伤之中缓过了一些,从地上站起来。
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 没有人烟,一眼望不到尽头。两个人谁也没有补给和物资,慢慢向前走去,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了咯吱咯吱的雪声,靴子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除此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在这种一片苍茫的天地间,连呼吸声都显得那么渺小微弱。
万俟林木冻得要死,一边走一边跺脚,找了个话题分散注意力,说:“你刚才说,尸荏其实在很久之前就出现过?”
冯先生点点头,说:“的确是这样,反正我不是第一次听说,但是具体的事情,太子从来没有多说,似乎感觉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过……”
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脸色微微有些别扭,想开口,又不想开口的样子。万俟林木就说:“不过?”
冯先生最终还是开口了,说:“或许太子长琴的师父知道什么。”
万俟林木是第二次听冯先生提起太子长琴的师父,说:“太子长琴的师父,也是神明吗?”
冯先生摇头说:“虽然我没见过他本人,但太子长琴的师父似乎不是神明,而是一个肉/体凡胎的凡人。我听说这个人不老不死,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太子长琴很敬重他的师父,但凡有什么事情,都会和他的师父商量,如果是太子长琴的师父,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万俟林木一听,原来如此,冯先生恐怕是“嫉妒”太子长琴的师父吧。毕竟冯先生主动请缨,想要守护五十弦,结果被太子长琴拒绝,而这个截胡的人就是太子长琴的师父,不止如此,听冯先生这口吻,太子长琴和他师父的感情,应该好于冯先生,所以冯先生说话酸溜溜的,有种想说又不想说的感觉。
万俟林木说:“太子长琴的师父?他不是还在墓葬里呢么,咱们这会儿也找不到他……算了,还是先找找其他人吧。”
两个人说着话,雪地的坡度慢慢变大,有些陡峭,雪路地滑,走的十分艰难,万俟林木刚想要提醒冯先生小心一点,就听到“嗬……”的一声抽气声。
冯先生的脚下踩到了一块冰,雪下面掩藏的是冰,冰块太滑,再加上雪地坡度很大,冯先生身体突然失去平衡,猛地向后栽去。
他们正在上坡,猛地向后一栽,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不可抑制的往后滚去,冯先生登时摔在雪地里,一时间没有爬起来,竟然直接滚了下去。
万俟林木眼睛一眯,眼看着冯先生滚下去,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万俟林木当机立断,突然向后一纵,竟然也扑下了雪地,朝着冯先生扑过去。
嘭——
一声巨响,万俟林木摔在雪地上,整个人向下滑,猛地一把抓住冯先生,而另外一手立刻扣在雪地之中。
雪层很厚,万俟林木的手在雪地里划开一段长长的划痕,两个人不可控制的像下滚去,冯先生被风雪砸着脸面,大喊着:“万俟林木!!放手——!!”
万俟林木却充耳未闻,“咔嚓!”一声,万俟林木另外一只手在雪地里抓到了一块微微翘起的石头,两个人瞬间一顿,停在了半山腰的地方。
冯先生狠狠松出一口气来,万俟林木却松不出这口气,因为他现在感觉腹部疼痛的厉害,那种绞痛的感觉又席卷了上来,让万俟林木感觉呼吸都困难了。
“万俟林木?”冯先生连忙从雪地的陡坡爬起来,压低下盘保持平衡,一点点靠近万俟林木,说:“万俟林木?你怎么样?”
万俟林木忍着疼摇了摇头,说:“没……嘶——”
他连没事两个字都说不出口,冯先生赶紧扶起万俟林木,万俟林木颤抖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关系。
“咔——”
冯先生说:“万俟林木,你的脸色很难看,要不然休息一下吧。”
万俟林木点点头。
“咔……”
他刚想休息一下,突然侧耳倾听,说:“你听到什么声音了没有?”
冯先生奇怪的说:“声音?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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