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丰富,不再像死人一样板着脸或是发出阴森森的笑声时,他看上去非常漂亮和顺眼。“谁知道呢?不是有句话叫做一往情深吗?”
马钰无声地想了一会儿,突然摇头笑道:“你知道他有多少女友吗?”
“他只有一个男友。”
“这算是忠诚还是专一?”
涂乐文无语,“我也不知道的罗启松为什么只肯指认穆必诚,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宁可背黑锅也不肯指认你,我的确不能理解你们的想法,就像我不能理解你们为什么要贩毒。你们缺钱吗?”
“穆家缺,他们和罗家在很多项目上都有竞争,可是一直输,他们觉得是资金问题。”
“你呢?”
“我缺什么你看不出吗?”马钰嫌恶看着自己的腿,就像看着一堆垃圾。
“吸毒能改变什么?”
“你知道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吗?那时候你会忘记很多事。你可以拥有比身体高|潮更爽快的感觉!我这是造福大众,和他们一起分享快乐。”
“你知道身体高|潮是什么感觉吗?”涂乐文反问。
马钰僵住。
“不管吸毒带给你什么,你都会醒过来。醒过来之后又是什么感觉呢?”
马钰毫不在意地耸肩道:“我可以不醒过来。”
“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挨饿吗?又有多少本来不必挨饿的家庭因为你而承受着家破人亡的痛苦?!”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多少人在挨饿,多少人和我受着同样的苦,可是他们顽强不息。话谁都会说,我也相信过。可是我发现无论我听信多少,都不能改变我不能跑你们却能的事实。”他终于露出嫉恨的嘴脸。
涂乐文道:“我不能生孩子,女人却能,我也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
马钰表情变得错杂,“你想生孩子?”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应该学会去珍惜现在拥有的!”
“你不是来查案抓犯人的吗?还是你一定要看到犯人痛哭流涕,悔不当初比较有成就感?”
涂乐文吐了口气,摸摸头皮道:“最近压力太大,激动了,不好意思。刚才你说到穆必信销货……你知道下家是谁吗?”
“这种财路他怎么肯说?”
“罗学佳是自愿吸毒还是被迫?”
“穆必诚哄女人的手段比罗启松要高明多了。”
“她为什么要杀穆必信和于银星?”
“我跟她不熟。”
“你知道穆必信的妻子于银星买凶杀罗启松的事吗?”
马钰摇头。
涂乐文注意到这是他第一次选择用动作代替语言。
小董拎着两个箱子从楼上下来,打开全是粉。他一脸难以置信道:“他就藏在床底下,箱子连个密码都没设置!”
“方便拿嘛。”涂乐文道:“你还有多少?”
“都在了。”马钰道,“庄峥死后,他们说风声紧,暂时不出货。”
涂乐文道:“你们在本地销货人是谁?”
“本地?”马钰歪着头道,“不知道,我不管这些事,可能是穆必诚想的办法。”
“沈慎元呢?”
“没听过。”
“马维乾为什么有毒品?”
“他偶尔也过来玩,我送给他的。人类养狗的时候不都会买狗粮吗?”马钰道。
马钰阴暗的心理绝对不是一朝一夕造成的,也绝对不是只字片语能够解开的。涂乐文站起身,“你涉嫌贩毒,我要把你带回警局。”
“我去换件衣服。”马钰满不在乎地转过轮椅。
涂乐文看了小董一眼,小董会意地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
涂乐文坐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件事。穆必信临死前,书房曾经出现过一个脚印。那个脚印显然不是马钰的,他根本不能下地,那会是谁?
他右眼皮突然毫无预警地跳了一下。走进这扇大门起,涂乐文就有种沉甸甸的感觉,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可是案件顺利得超乎所有想象,让他完全想不出会发生什么不好的……
砰!
敞开的大门发出闷沉沉的坠落声。
他心里打了个突,连忙和其他警察一起跑到门外,只见大门左边一块水泥板上,马钰的脸被砸得面无全非,血噗噗直流。
涂乐文伸手摸他颈动脉,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
上面小董探出头来,惊叫道:“他自己跳下去的!”
大门方向冲进来两辆车,刺目的车前灯将涂乐文等人的身影打在墙壁上!
马瑞和马z飞一样地冲下来,跑到尸体前,目眦尽裂地看着慢吞吞站起来的涂乐文。涂乐文轻声道:“抱歉。”
马瑞一个拳头挥过去。
涂乐文让了让,马瑞身体一踉跄,差点踩到地上马钰的尸体。
小董气喘吁吁地跑下来,“我不知道他房间有个能通向顶楼的电梯,他自己跳下来的!”
涂乐文道:“可以初步定性为畏罪自杀。”
“畏罪?我弟弟要畏什么罪?”马瑞吼道。
涂乐文面无表情地接过旁边同事手里提着的箱子,道:“贩毒。你们怎么会同时赶回来?”
马z拿出一张白纸,上面只有一句话:我解脱了。
马瑞道:“花店的人和花一起寄给我的。”
涂乐文皱起眉头。马钰怎么知道他们今天会来?
看守沈慎元的警察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么荒唐的事情!
为什么他的手机变成了公用电话?下了班还要留在这里,害得他每天下班哪里都不能去,径自回家,省得朋友和家人找不到他。
一千块的话费又不是他想存的!
警察看着来电,满腔怒火几乎喷发。他毫不留情地拍开病房门,对着正悠悠然吃薯片看电视的沈慎元道:“这已经是五天来第十九通电话了,你确定还是不接?”
沈慎元表情立刻紧张起来,“说我在厕所!”
警察没好气道:“你在马桶上吃喝拉撒睡五天了!”
沈慎元道:“我身材好,挤得下!”
“有多好?”罗少晨的身影突然占据警察空出来的另半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