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石归庭还是个病号呢,他们的骡马病了的时候,也要□□料呢。他想了一下:“你去叫马店的老板娘给做点精料给石大夫送去。”
白膺说:“符哥,石大夫是人,吃的是饭,不是饲料,怎么能说是精料呢。”
符鸣睁大了眼睛瞪他:“不是你刚说饭太糙了?我才说的精料!”
白膺:“……”
石归庭勉强吃完饭,准备回房间休息,被白膺叫住了:“石大夫,符哥让给你熬了点汤,你趁热喝了吧。”
石归庭很吃惊,连忙摆手推辞:“我已经吃过饭了,不用这么麻烦了。”
劳成推他:“去吧去吧,今晚你也没吃多少,去喝汤点吧。”
石归庭满心感动,这群人虽然很粗,但是心倒是挺细的。白膺将他拉到桌边,桌子上放了一碗鸡汤,放了不少补气的药材。石归庭喝了一口,汤清味厚,是一碗极难得的好汤。你道这鸡汤怎么这样快就端上来了,其实是店老板娘得了一只山鸡,自己熬来喝的,听白膺说他们马队有伤患,于是匀了一大碗出来给石归庭。
石归庭喝完汤,也不急着回房,而是去库房找符鸣道谢。库房里放着他们这些马队所有的马驮子,晚上就无须自己操心守夜了,只要安排两个人半夜起来给骡马喂料即可。符鸣此时正在库房里再次清点马驮子。
石归庭敲了下门,堆上笑脸:“符锅头,你在忙呢?”
符鸣正在数数,被石归庭一问,打断了,他有些不高兴地问:“有事吗?”
石归庭有些窘,自己仿佛又妨碍到符锅头了,他狼狈地说:“没事,就是想谢谢你。还劳烦你操心,让人给我准备了鸡汤。”
“鸡汤?”符鸣想了一下,大概是老板娘准备的,“没什么,我看你胃口不大好,想起你还生着病,大概不习惯和我们吃得一样糙,所以另叫人熬了点汤。”
石归庭面皮一红,想必是掉肉那段给他瞧见了,他嗫嚅了两下,然后说:“多谢符锅头操心,我会尽快好起来的。”
符鸣看出了他的窘迫,觉得自己太冷淡了些,然后走过去拍拍他的肩:“那就好,也别在意,安心养伤就好了。”
石归庭强笑了一下:“那符锅头你先忙吧,我走了。”
符鸣说:“好,你好好休息吧。”回过头继续点自己的数。
石归庭松了一口气,悄悄地走出了库房,才发现背心都出了一层汗。不由得纳闷,自己长到这么大,走过的地方也不少,见过的人不说上万,也有数千了,知府县官也曾见过,自己也从未有过怯场的时候,怎么见到这个符鸣,就心虚气短呢。难道真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吗?
第二天,马队的人都早早起来了,无论是当天过江的,还是后头几天过江的,除了留下来照顾后行的骡马的,大家都集中到了怒江渡口。因为光靠一己之力,是绝对无法将自己照料的骡马顺利送到怒江对岸去的,这个时候,团队的协作精神显得尤为重要。
石归庭被安排在最后一批渡江,他是个伤患,也帮不上什么忙,但他还是早早地跟着去了渡口。第一次过溜索桥,总是很好奇的。
还未见到江水,便听见了惊涛骇浪冲刷崖壁的声音,仿佛有千军万马在怒吼奔腾,其声势无比磅礴。石归庭感叹了一声:“莫非这怒江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吗,江水如怒吼一般咆哮?”
白膺扑哧笑出了声:“非也,怒江一名的来历,是因为两岸住的是怒族人,怒江是怒族的母亲河,因而得名怒江。”
石归庭脸上发烧:“真是惭愧,原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些学问,不是闭门造车能得来的,真要去当地亲身体验一番才能得到。”
白膺点点头:“正是如此。听闻石大夫此番出来是为了游历?”
石归庭点点头:“对啊,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读书人开阔眼界增长知识的最重要途径,我虽只算半个读书人,但也以此为毕生之愿。”
劳成哈哈大笑地接过话茬:“那我们赶马人何止行了万里路!这北到益州,南至缅甸,东到桂州,西至吐蕃,无一不印下了我们的脚印。石大夫你若是想行万里路,做一个赶马人,包准能实现你的心愿。”
石归庭吃了一惊:“你们马队居然走过这么多地方?”
劳成得意地摇头晃脑:“这算什么,我们符哥走的地方更多,他自小走南闯北,天生就是个赶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