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毒性在体内肆虐无阻,身体仿佛就要燃烧,声音却冰冷:“在意,但,是你就不行。”
剑光灭尽,通道重新陷入黑暗。
“不能是我,”对面人跟着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除了我们,还有不少人也被困在此地。”
顾平林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断然拒绝:“无须你多事,我自有打算。”
“原来只是不愿领我的情,”那人恢复气定神闲的姿态,重新矮下身来,勾起他的下巴,“看你如今这副模样,毫无还手之力,要如何寻找男人呢?纵然找到,你有能力制服他吗?或者,你要选择自尽来维护尊严?顾小九,你是女人吗?”
“段轻名!”顾平林狠声,“你敢再说半个字,我杀了你!”
“活人才有资格说这种话,”那人声音没多少温度,“我确实不希望你死,但对我而言,你也并非必须,嵬风师,鲁公子,聪明人何其多,其中总会有我需要的对手,必要的时候,我也不在意利用灵心派。”
这就是无情无义的段轻名。顾平林如坠冰窟:“你威胁我?”
“我不需要威胁,”那人放开他,站起身,“找男人解毒,不正是你的计划吗,如今你又在畏惧什么呢?”
这话完全不留半分情面,顾平林无言以对,难堪至极,唯有狠狠地盯着他,然而目力减退,只看到了一个挺拔的、冷酷的身影。
冷酷的人背过身去:“现在,我会去找一个男人过来,你有时间选择,活下去,或者死。”
眼见他要走,顾平林想也不想就朝前扑,抓住他的袍角。
那人回身,居高临下地看他。
顾平林艰难地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手指过于用力,几乎要将那片衣角揉碎。
半晌,衣角被扯开。
顾平林猛地抬脸:“你……”
身上一沉,衣袍被扯开,在冷空气的刺激下,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
那人叹了口气,语气颇为愉快:“看来,还是我最让你满意。”
事到如今,顾平林也无所顾忌了,猛地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这么着急?”他故作惊讶。
“当然啊,我十分着急。”面对调侃,顾平林冷笑,一掌朝他心口拍下去!
“是吗?”
掌力未吐,顾平林忽觉腰间一麻,霎那间真气尽泄,无力地扑倒在他身上。
“真是不老实,”身下人并不意外他方才的行为,不紧不慢地翻身,将两人的位置调换,“抱歉,我目前还不想陪你死。”
灵巧的手指滑过身体,那是医者特有的熟练手法,若即若离,每过一处,可怕的渴望就加重几分。顾平林额上沁出冷汗:“住手!”
那人笑道:“一边要杀我,一边又想命令我,理由呢?”
顾平林硬着头皮道:“乘人之危,未免失格,你也并非断袖,何必强人所难?”
“你怎知我不是断袖?”他饶有兴味地道,“喔,我之前确实没这种爱好,不过嘛,如今我很有兴趣,不介意试一试。”
此人根本无视一切世俗道德,才能将这种恶劣的话说得理所当然。顾平林终于开始发慌了。
“段轻名你疯了!”
“你敢继续,我杀了你!”
“对男人也有兴致,你……住手!住手!”
……
屈辱的疼痛感传来,顾平林浑身一僵,倒吸了口冷气。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几乎难以置信,喉头一阵腥甜,颤抖着握起手指,扣住地面的石块,语气冰寒:“段轻名,我一定……啊!”
体内热量暴涨,疯狂地朝着凉意的来处涌去,冰火交融,身体被彻底地征服,沉浸在难以控制的、奇异的kuai感里。
绝境逢生机,却伴随着此等屈辱。
重生一世,竟要在这个宿敌身下……讽刺,何其讽刺!何其耻辱!
可恨!可恨!他段轻名安敢如此!
死有何惧?此生道途受阻,死亦是解脱。他竟敢用灵心派威胁自己,逼迫自己带着可耻的经历活下去,为他寂寞的道途增添趣味。
这种“救”法,是何等的羞辱!
不杀他,难消心头之恨!
长发如瀑布般从身旁垂落,与地面的黑发缠绕,分不清彼此。
顾平林体内的毒性被催发到极致,燥热难耐,身体不自觉地开始迎合,那人却连外袍都没有脱,呼吸平稳,冷静地进行着规律的动作。
为压抑那可耻的、不断膨胀的欢愉感,顾平林几乎用尽了全力,不敢出声,只恐开口便再也压抑不住□□。
男人更清楚男人的身体,段轻名精通医道,不仅善于掌控人心,更懂得如何掌控别人的身体,他分明是故意。
可恶!
顾平林勉强忍耐了半个多时辰,趁他放缓动作,才轻轻喘息,极力压抑怒火:“你到底还要多久!”
“我这么辛苦,你竟然……嗳,”那人扣住他的手腕,为难,“你这样不配合,让我也兴致全无啊。”
顾平林闻言便冷笑,习惯性地嘲讽回去:“那只怪你自己无能。”
身上的人停止动作。
沉寂。
理智逐渐回归,顾平林这才反应过来说了什么,登时胸中热血翻涌,险些气得昏过去。
果不其然,笑声自上方传来。
“顾小九你……”那人倒在他颈间,抱着他大笑,“你这样,我会当成是激将法了。”
“段轻名,我杀了你!一定杀了你!”顾平林暴怒,“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我……呃!”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他吞下了后面的话。
“嗯,真是期待,”那人似乎并不在意,略略停止动作,抬起脸,“你的挑衅,我也接下了。”
顾平林好容易才缓过来,握拳,狠狠地捶了下地面。
那人安抚似地轻拍他的脸,转瞬之间,气息逼近,高挺的鼻梁压上他的鼻尖,然后,微微错开。
唇再次被堵住,燃烧的怒火仿佛遭遇了冷水,顾平林浑身一僵。
不似之前的试探,那人不客气地扣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嘴,舌放肆地探入,与他纠缠在一起。
重重刺激随之而来,紧握的手指逐渐松开,顾平林闭上眼睛,急促地呼吸。
大概,是这个人也好。
计划始终只是计划,倘若真要与别的男人做这种事情,像这样躺在别人身下,自己恐怕更难接受……定会自尽吧?
这是在想什么!
察觉心头那丝庆幸,顾平林惊骇不已,勉强赢回片刻的理智,然而来不及多想,那人忽然加快速度,加重力道,陌生而奇异的感觉再次将他吞没。
微凉的唇流连至他颈间,不轻不重地吮咬,顾平林竟有种被毒蛇缠身的刺激,颤抖不止,再也忍受不住。
“够了!停!”
“毒性未解,半途而废,实非明智之举,”那蛇信舔过他敏感的耳垂,“何况你也是男人,这种时候提这种要求,未免太不近人情,你我都可以不用活了。”
“段轻名你!”
……
终于,顾平林没有力气再发火,喘息不止,开始放软语气:“你快一点,出去之后你要多少女人,我便给你找多少,如何?”
“我以为这种事情,许多人会更希望慢一点。”
“我杀了你!”
“这句话你已说了太多次,大可换一句助兴。”
“你……可恶!无耻!”
……
喘息,妥协,怒骂……终至动静全无。
黑暗挡不住修者的眼睛,那人停止动作,微微蹙眉,重新为身下人探脉。
时令够阴毒,这药性确实霸道,很难彻底清除,倘若任那一丝余毒留在体内,必会死灰复燃,如此循环,两人最终都只有一个下场,顾平林的计划根本行不通,不说一向冷静的他受到影响,判断失误,若非自己方才重新探了下脉,也险些上当。
刺激情绪,让毒性发作到极致,再行解毒,果然有效。
只是……
“这怒火,怕是难以消弭了。”他松开手,似笑非笑地看身下人。
毒性与怒气双重作用,身下人已昏了过去,束发银冠松开,长长的黑发散乱地铺在地面,褪去年少时的女相,轮廓分明的脸自显威严,却又因药性而泛着红潮,秀眉紧皱,双目紧闭,俊脸上写满了隐忍、愤怒与不甘,散发着浓浓的杀气,与战意。
原本抽身而退的打算,在目睹这般艳色之后,再难付诸行动。
手指抚过那鬓角,他凝神看了片刻,不慌不忙地拨开几缕沾湿的发丝:“嗯,这样的你……”
这样的骄傲,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摧折,驯服。
一点火星溅开,深不见底的黑眸似乎有了温度,身下热度急剧膨胀,胀得疼痛。
“不舍得啊。”
俯身,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