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痴,这孩子心性高着呢,才不会随便认亲戚。
唐郁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湛蓝如海的一双眸子,亮得惊人。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姜梅依旧亲切得一如邻家大姐姐。
唐郁不语,一径默默地队着她,目光放肆而带着几分挑剔。
啧,真是个别扭的孩子,名字而已,有那么难以启齿?
“那好吧”姜梅正打算转个题,他却突然开口了,语气有些慵懒地强调:“唐郁,忧郁的郁”
“呃”姜梅怔了一下,实在没办法夸这名字好听。
你说好好一个男孩子,叫什么不好,偏要叫忧郁呢?这下好了,这脾气弄得阴阳怪气的
“为什么把我带回来?”唐郁并不理会姜梅的感受,傲慢地昂着头,轻蔑地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赏金?别做梦了,我一文钱都不会给!”
“呵呵”姜梅不气反笑。
真是,这孩子有被害妄想症吗?小小年纪,疑心这么重,也不知家人是怎么教的!
“你笑什么?”唐郁狐疑地瞪着她,眼神十分气恼。
“你看看我,象是贪图赏金的人吗?”姜梅含笑,摊开双手信心满满地向他展示着自己的衣着。
看吧,咱也是有钱人!江家在邀月可是江南首富呢,还能贪一个小孩子的钱?不能吧!是吧,是吧?!
“怎么不象?”唐郁冷冷地瞥她一眼,表情极之不屑:“女人都很贪婪,看你这身俗不可耐的打扮就知道!”
俗不可耐?姜梅惊得一口气没咽下去,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她忙低头瞟一眼自己那身华美的服饰和满头堆金裹翠的步摇,再瞧一眼只着件单衣不染纤尘的唐郁,懊恼到差点吐血,脸不可抑止地烧红起来。
她本以为自己已够无欲无求,原来在他的眼里,她与靖王府里那群为了争宠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夫人并没什么两样!
这死小孩,嘴好毒!
“这鬼天,怕是要下雨了吧?”姜梅以手做扇,扇走脸上的热气,讪讪地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欲去堆窗:“这么闷,怎么也不开窗通通风?”
“别开窗”唐郁忽地出声。
“啊?”姜梅惊讶地回过头,因他语气里的潜藏的急切。
唐郁迅速地转头,避开她的目光。
姜梅的目光落到他单薄的身子上,再落到那床薄被上,忽地了然这孩子,不能吹风,他怕冷!风湿疼的那种痛苦,她听说过,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这样的年纪,这样的身体,这样的容貌与家世,难怪他有这么尖刻的性子和毒辣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