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见笑了”君墨染依旧神色冷淡,坦然道:“若不是家母逼得紧,君某也不会出此下策。”
这劳什子东西戴在脸上,滋味并不好受,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谁愿意受这苦?
文紫萱抿唇一笑,道:“的确是个笨法子,对萱儿来说,却是个很值得感激有法子呢。”
只不过,若没有这个笨法子,只怕这靖王妃之位也轮不到她吧?
没想到她竟如此直接地向他坦露心意,君墨染一怔,抬眼望她。
她粉面含羞,眸光带水,一双秋水似的明眸勇敢地望着他。
“墨染一生戎马,手上染满血腥,是为不详之人,萱儿小姐何苦把光阴和感情浪费在我身上?”君墨染沉声劝道。
“王爷此言差矣!”文紫萱在花坛前站定,正色道:“王爷一生虽杀戮无数,却是为国尽忠,若没有王爷的杀伐,就没有万民的平安,萱儿只会越发敬重爱戴王爷,又怎敢生出嫌弃之心?”
君墨染冷笑道:“小姐长居深闺,耳目闭塞,不知坊间传言,君某实在是个杀人狂魔,一度人人谈君色变。君某不敢累了小姐清誉,毁了萱儿小姐一生。”
“世人无知,萱儿怎会同流合污?”文紫萱神色激动:“王爷在萱儿心中有若天人,敬如神明,又怎敢有半点不敬之心?王爷若是不信,萱儿可以对天盟誓!”
君墨染见她情真意切,不禁大为之感动,倒也不好再对她冷言嘲笑,一时不知该如何劝解,只得沉默相对。
文紫萱见他神色有所松动,忙忍住羞涩之心,自袖中取出一幅丝帕,轻轻地递了过来。
君墨染一时不解其意,不敢就接。
文紫萱垂着头,声音低不可闻:“四年前一别,王爷的音容笑貌常在萱儿心底脑海盘旋。日昔思念,不敢对外人言,此情无解,只得亲绣王爷画像,珍藏于身边,时时拿出来看上一看,以慰相思之苦。萱儿的情意,苍天可鉴!”
君墨染低眉一瞧,雪白的丝帕上,一员大将手提红樱枪,身披铁甲,威风凛凛,俊眉朗目,不是自己是谁?
他原以为之前文紫萱所说对他暗生情愫不过是想博他欢心的说词,没想到竟然全是真的。
面对她的一片真情,他不禁大为震动,顿时呆立在当场,做不得半句声。
他刚刚才与江湄两心相印,正是情浓时刻,这时突然杀出一个文紫萱,家世一流,人品一流,对他又是百般敬爱,若说他全无动摇,那当然是骗人的。
“但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江湄的十字箴言掷地有声,在他耳边回荡,他还有取舍的余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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