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会有暴风雪?
他们在邀月也都是小有身家,手头有几个闲钱,除了见到官府会哈一下腰,平日里在人前都是大爷,哪里容得别人在自己面前如此张扬?
更何况傅立山名义上是个总镖头,说起来也不过是他们雇来保护商队的,跟他们平日请的护院打手也没啥区别,有什么资格对他们指手划脚?
左骏年轻气盛,昨晚在幽州逛了窑子回来,天不亮上路,一路上被叫魂似地催着走,哪里捺得住脾气?碍着江照影的面子不好明着与他做对,暗地里磨着洋工总归是拿了钱的,就不信他能把自己扔下?
傅立山是个老江湖,他这点花花肠子哪里瞒得过他的老眼?当下心中火起,打定了主意要让他们吃些苦头,面上不动声色,索性让他们吊在队伍的后面。
倒是江照影远远瞧着有些不对劲,打了马折回去催了两次,那边嘴里应着,脚下依旧不紧不慢地走。
傅立山瞧了只是冷笑,到了预定地点开始划分地盘,指导大家安帐篷,埋锅造饭,特地把风口位置留给那几个落在后面的,护卫队在商队四周驻护,形成一个保护圈,将商队围在中间。
“天还早着呢,怎么就不走了?”左骏慢腾腾地赶到时,大家的饭已下了肚,正三五成群围在一起闲嗑牙。他立刻气势汹汹地闯到傅立山的面前,劈头就是责问:“这样下来,若赶不上纡兰大会,你负责啊?”
“傅总镖头说一会就要来暴风雪,左公子还是赶紧让他们先把帐篷支了吧。”有好心的立刻规劝。
“暴风雪个屁!”左骏破口大骂:“分明是这糟老头偷懒,想多拿几份工钱,在这里信口呲黄糊弄人呢!”
傅立山也不反击,只斜睨着他一径冷笑。
“左公子!”江照影心中暗自皱眉,面上只是微笑:“傅总镖头在这条路上跑了半辈子,哪里有颗石头,哪里有河,哪里有树,他都一清二楚,对草甸的天气变化更是了若指掌,就算错了,也只是耽搁小半天时间,若因此让你的货物滞销,损失由江某承担,行吗?”
他这番话说得圆滑融通,既夸了傅立山,又给了左骏面子,算是两边都不得罪。
左骏见江照影出面,倒也不敢太放肆,只得悻悻地哼一声,带着手下离去。
“江公子,你从哪弄来这么个宝贝?”傅立山不禁埋怨。
“没办法,左掌柜上了年纪,去年差点死在甸子里,今年千求万托让我把他的公子带上,我与他不曾接触,倒让傅总镖头受累了,我替他向你道歉”江照影一脸歉然。
“江公子客气了”傅立山含笑道:“我去看看大家的营安得怎样?”
“有劳傅总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