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描淡写地道:“他去追货,被箱子砸死,肋骨断了五条,大腿骨折,头骨亦被石头砸得稀烂。”
其实,他常年往来于这条道上,傅立山分给左骏的位置不但不能避风反而是风口,他又怎会看不出来?恼他举止轻薄,不服管教,也就没有做声,想给他一个教训,日后才好管束,哪知竟会酿出如此祸端?
好在同行的众商家都不是行家,对此一无所知。是以他才会破财消灾,借以掩盖真相,推脱责任。
姜梅哪里知道当中的决窍所在?听他说得有理,也就没再往下深究。
左骏全身都是外伤,尤其是头部被砸扁,脑浆都流出来更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想不相信也难。
只是,印象中那个贪财好色的左大公子,竟会为了抢救财物如此奋不顾身倒是让她始料未及。
用过早饭,左勤带着一部份人拉着左骏的尸身折返,余下人众收拾了行礼继续上路,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姜梅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一路上,似乎一直有人躲在暗处窥侍着她。有好几次她从梦中醒来,都感觉身边似乎有人,然而不论她怎么努力,始终不能揪出那个暗藏在背后的神秘人影。
好在这除了令她生出好奇,并没有受到威胁的不安,也就把疑惑存在心里,没有对任何人说;只在暗中跟那人较上了劲,想着总有一天要把他揪出来,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正想得出神,傅立山拍马飞奔过来,指着远处一坐小山丘道:“今晚会有雨,咱们赶到那里去扎营。”
左骏对他不敬,本想略施小惩,没想到因此送了他的性命。其他人不说,此事江照影必定是心知肚明,他若是宣扬出去,自己定然脱不了干系。
江照影秘而不宣反而出钱掩盖,虽明知他也不愿担责任,依旧心存感激,做起事来,自然格外的卖力。
大家赶到小山丘,发现丘后有一片树林,林中一条小河,水流清澈。
这些天在草甸子里行走,众人已有了默契,到了地头,做饭的做饭,打水的打水,卸货的卸货,扎营的扎营,马儿集中在林子里放牧,饮水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十分有序。
绿珠打了热水过来侍候她洗了发,又匆匆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乘着雨还没下,一身松爽地出帐散步。
走了几步,忽听前面有一阵骚动,姜梅心生好奇,慢慢地走了过去。
“掌柜的,这骡子不知吃坏了啥东西,竟然拉稀,不知明天能不能走呢?”有人忧心冲冲地道。
“不要紧,”人群里有个老者回:“可能是这几天赶路累了,休整一晚,吃点药应当没事。”
“糟糕了,俺们家的骡子也拉稀软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