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扯了被子盖住自己。
“这哪行?”绿珠骇笑:“裹得象颗粽子怎么睡啊?”
“我怕着了凉,就这样吧。”姜梅惦记着纸条上的字,怕李煜宸晚上来找她,哪里肯脱衣?胡乱找借口推脱。
“那至少也该把大氅给脱了啊?”绿珠拗不过她,只得勉强劝她把大氅脱了折好放在床头,这才熄了灯离去。
姜梅哪里睡得着?又怕碾转反侧惊醒了外间的绿珠,只得直挺挺地躺着,度日如年地倾听着外面的更声,好不容易挨到二更,这一天情绪起伏不定,又喝了这一碗定神安眠的药汁,哪里还撑得住,眼皮渐渐酸涩,终于沉沉睡去。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天已大亮,忆起那张蜡丸上的字,她霍然而醒,猛地掀开被子跳了下来。
糟糕!她居然睡过去了!不知煜宸昨晚有没有来?
绿珠拿了衣服过来刚要服侍她换上,被她唬了一跳:“小姐,你要什么?”
“昨晚,没什么事吧?”姜梅小心翼翼地抬眸观察她的表情。
嗯,看她的样子,象是没什么事发生,难道是她猜错?
“没有,”绿珠一脸莫名地反问:“小姐认为该有什么事吗?”
“不是,”姜梅忙把话拗回来:“第一次宿在宫里,不习惯,怕有人召见。”
“小姐逗我开心呢?”绿珠掩着唇偷笑道:“皇上就算要召见小姐,也要等天亮啊,哪有半夜召见的道理?又不是军机大臣。”
主仆二个说话的功夫,柳烨已洗漱完毕过来接她。两个在宫里用过早餐,又去德妃和皇后宫里辞行,折腾了大半天,直到中午才返回定远候府。
凳子还没坐热,一张拜贴就送了过来。
“唐郁?他来做什么?”柳烨瞧了贴子,不由心生警惕,低声询问危:“他带了多少人来?”
“就他一人,并无长随。”危如实回答。
“司空大、二先生都没带?”柳烨有些不敢相信。
自认识唐郁以来,司空博和司空奕这对哼哈二将从未离过他左右,突然间一个也不带,是什么意思?
欺他府中无人,还是主动示好?从唐郁的过往为人脾性来看,后者可能性不大,前者居多。
“是。”
“奇怪,他想做什么?”柳烨皱眉。
不能怪他多疑,这原本就是个敏感的时刻,偏唐郁还做出有违常理的事情。
“候爷,要不要属下去回绝他?”危察言观色,惴测着他的意思。
“不必”柳烨冷哼一声,摇手阻止他:“他单刀赴会,我却不敢见他,传出去必然落人笑柄。让他进来,看他究竟说什么,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