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出来,我就先废了这个纪骜,再在我离天剑派七十二峰施展搜地术……”台上的余钧正在高声威胁,练功场中却不知道何时腾起一蓬黑雾,越扩越大,伸手不见五指。台下的弟子们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怪东西,连忙纷纷闪避。
余钧一抬手,练功场中刮起一阵飓风,将黑雾瞬间吹散。
黑雾的正中心,俨然站着一位吊儿郎当的二代弟子,穿着邋里邋遢的红色道袍,浑身上下挂着各色法器,还有些奇奇怪怪的药草,就是没有飞剑,倒像是个没什么战斗力的杂修。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余钧冷冷一笑:“原来是你?怎么,舍得出来了,想出来救你的同伙?”
“喂,火唳长老,你身为门派长老,德高望重,怎么诽谤我一个小辈啊,”火逸仍然是玩世不恭的样子:“我躲在自己的剑庐里睡觉,听人说你让掌门召集全门派弟子来银蛇峰看你审犯人,生怕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紧赶慢赶才赶到这里。怕你发现我迟到,还特地扔团黑雾掩护自己偷偷进来。我这个月都没来过银蛇峰,你可别把你儿子的死往我头上安啊……”
被他这样一闹,练功场里的原本凝重气氛倒散了许多,已经有人忍不住在偷笑了。
“火唳长老,你误会了,”邹掌门出来打圆场:“火逸是自幼在我离天剑派长大的,这些天他确实都躲在剑庐睡觉,不可能是他害的天禄贤侄……”
余钧看了火逸一眼,显然是记下了这笔账,操纵着包裹射蜮虫的火球,继续朝纪骜逼了过去。
“慢着!”
又是火逸。
他也不管自己突然出声让刚刚替他圆和的掌门有多为难,径直朝着余钧道笑嘻嘻:“火唳长老,你又不是掌管刑法的长老,这样折磨一个离天剑派弟子,似乎有点不妥吧?”
余钧也意识到他是特地来搅局了,眼神森冷起来。反而是站在他身旁的余炎,还是一心想要撇清自己,所以在这次的事件里显得无比积极,余钧还没开口,他先出声了,扯着粗嗓门嚷嚷道:“什么不妥!杀人偿命,血债血偿,这小贼杀了我们余家的人,我们想杀就杀,想折磨就折磨,你替他出头,还说不是同党?”
“杀可以,折磨就不行!”火逸叉腰站着,高声反驳他:“离天剑派门规第九条,我弟子有触犯门规、斗殴杀人者,一律交于刑法长老处置,要打要杀都是刑法长老的事。你们余家又没有掌管门派刑法,杀他已经是错,折磨他更是大错特错!”
他这话说得高明,既替纪骜出了头,又撇清同党嫌疑,练功场中的门派众弟子总算找到一个又能替纪骜鸣不平又不危害自身安全的时机,齐齐喝了一声彩。
余炎说不过他,涨红了脸,转身去看余钧,刚想说话,只见一道快如闪电的火芒直奔火逸而去,鹤唳冲天,显然是余钧动了怒。
人群纷纷闪避,被飞剑袭击的火逸却是避无可避,生死关头,他似乎也爆发出了超常的能力,七手八脚把挂在身上的众多法宝一齐扔了出去,又抛出一个黑色的小碗,险之又险地在剑光斩到自己身上之前化作一个巨大的龟壳,将自己笼罩在其中。
发出鹤唳声的飞剑以摧枯拉朽之势将火逸那一堆法宝斩得粉碎,最后狠狠地劈在了那个巨大的龟壳之上。
龟壳一震,似乎承受不住这般猛烈的攻击,上面龟裂开片片纹路,火光滔天,将龟壳上照得纤毫毕现,连上面的暗绿色水纹也照得清清楚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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