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的主人纪骜一指那个青年:“你和我打,输了就滚开。”
事情还是无法阻止地朝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火翎并不想让纪骜为她出头,她虽然主修丹药,却也学过飞剑,但是一旦打起来,她这种才刚刚参透入门剑气的修为,跟纪骜的战斗力是没法比的。
尤其是在面对那青年的随从的时候。
这青年倒是深谙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纨绔子弟的诀窍,毫无骨气,别说和纪骜打了,他连让一个随从和纪骜单挑的想法都没有,直接一抬手,他的随从就全部冲了上来。
围观群众就等着这一刻,顿时纷纷散开,让出一片空地来。林涵火翎也纷纷祭出法宝,林涵扔出一个防守的银船,又祭出水灵珠来。他这枚水灵珠是纪骜从玄月师姐那里抢来的,上品巅峰,是他手上最好的一样法宝。藏剑长老是个好师傅,不仅教纪骜飞剑,还想教他道理,让他叫玄月郁飞白这些人师兄师姐,谁知道纪骜这家伙话不多,偶尔说一句却能刺得人受不了,藏剑长老叫他叫师兄师姐,他就叫他们“赖账师姐”“赖账师兄”,别人都还好,玄月心气最高,听了两次,忍不住又和纪骜打了一架,把水灵珠都输给了纪骜。
水系法宝向来最适合防守,以柔克万物,原先玄月用这水灵珠时都是让水流形成一个圆形的水罩,罩形向来是防御法宝常见的形状,她这样用也无可厚非。但是林涵对水道的了解远远在她之上。他精通水炼之术,连凝脉异象也是水木属性的,这枚水灵珠到了他手里简直如鱼得水,这些天他没事的时候就研究这水灵珠,倒真的被他琢磨出一些独特的用法来。
那些随从一扑上来,林涵直接祭出了水灵珠。一道水幕出现在他和火翎面前,看似平淡无奇,却在阳光下反射出一片波光粼粼,旁观者有人眼尖,直接叫了出来:“这是什么法宝,水幕怎么在动?”
那一道水幕并非和光罩一样是一片薄薄的死水,而是由万千水流汇集而成,如同一道瀑布一般,更为诡异的是,这些水流竟然如同每一条都有了自己的独特意识一般,流动的方向竟然不是完全相同的。有几道较粗的水流竟然直接脱离水幕,如同藤蔓一般直接卷向来袭的敌人们。
连火翎也被这一幕吓到了,祭出飞剑的速度都慢了一瞬。
林涵听见旁观者纷纷惊叹,虽然面色还是凝重,心中却不由得有一丝得意。其实就算算上前世,他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虽然知道纪骜天分高过自己百倍,为了两人的未来甘心种药炼丹,但骨子里还是向往御剑天地间,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剑侠生活的。上次凝脉出现异象,也让他在纪骜逆天天赋前的自卑好了一点,于是决定种药炼丹养纪骜之余,也抽空琢磨一点水木属性的法诀或剑术,提高一下自己的战斗力。免得以后拖纪骜后腿。
这枚水灵珠就是他琢磨出来的一件好武器。可攻可守,而且拜水炼之术所赐,他操纵灵识的能力竟然比纪骜还要高出一个层次,非但如此,因为炼药时要同时操纵多股水流的缘故,他操纵水灵珠时也可以同时抽出四五条水流,分向不同方向。
不过他得意归得意,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水属性防守最强,进攻最弱,他也没想能打败谁,也就操纵着水流牵制一下那些人多势众的随从而已,水流斩不断,又如同有生命一般骚扰着那些人的飞剑,他一个人就牵制住了三四个人,让纪骜不至于陷入被围攻的境地中。
火翎也是天资聪慧,一下子就看出他的套路,顿时笑着赞叹道:“厉害啊,云涵,你现在可比我厉害多了。”
她话虽是如此说,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慢于林涵,祭出一柄玉扇,顿时空地上卷起狂风,将林涵和自己护在其中,又抛出几颗金色种子,朝着林涵狡黠一笑:“看好了。”
那些种子不知道是什么植物,落地生根,围观者只感觉到地面震动,连忙匆匆散开,只见无数比人手臂还粗的暗金色藤蔓从地底钻了出来,而且那些藤蔓如同有智慧一般朝正扑向三人的随从卷了过去,不知道这诡异藤蔓是什么植物,连上品飞剑也斩不断,偶尔断掉的几枝落地就化为金粉,更多的藤蔓又从土地里钻了出来……
“什么鬼东西!”“用飞剑斩!别让它近身!”“该死!越来越多了……”如同森林一般茂密生长的金色藤蔓林中,传来了那些随从们气急败坏的叫嚣声,显然,火翎的藤蔓给他们造成的困扰比林涵的水炼更大。听到这些声音,围观者们面面相觑,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没想到这三个年纪轻轻十五六岁的凝脉期弟子,竟然一来就给了地头蛇一个下马威。
连林涵也被这一幕吓到了。
“这是什么东西?”他虽然熟读神农百草经,亲眼见过的灵药却不多,更别说这种作用千奇百怪的灵藤了,而且他是真心喜欢灵药,虽然身处紧张的战斗中,也不由得心生好奇。
“哈哈,这可是灵品蚀金藤,没见过吧?”火翎正操纵着藤条抽打着被困在藤林中的随从,她也是小孩子心性,一边打还一边骂:“让你们为虎作伥,还调戏我!打不死你们……”
林涵虽然没听过这藤的品种,但是听到灵品,就知道价值不菲,他知道火翎身上果然有许多自保的手段,她刚刚忍气吞声,估计是考虑到自己和纪骜,不由得心生感动。
然而,虽然林涵和火翎两个人的手段都十分奇特,吸引了无数眼球,但是真正的胜负手,却还是在纪骜身上。说白了,他们两个临战经验其实都不多,而且没经过什么生死战,更别说杀人了。看招数都知道,只知道困敌,不知道下狠手,真正想要一击制胜,还得看纪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