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不知何时便出现在了院子里,“而且这一桌子菜看起来真不错。”
“哦,香帅你可有口福了,这一大桌子菜可都是小陆亲手做的,味道非常好哦。”张简斋点点头笑着说道,“说起来,香帅你怎么看起来有些狼狈的样子?”
“这居然是阿然做的?”楚留香小小地吃了一惊,也不客气地拿过筷子夹起一个刚出路的四喜丸子吃了起来,“真是美味。”他说着,眼睛就是一亮,随即又露出有些无奈的表情来,“我今天的遭遇,也着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叹了口气,将手里的香粉盒子拿了出来,“这东西倒是拿了回来,可是却碰上了不可思议的人。”
楚留香一边吃饭,一边说道,“简斋先生可知道,薛衣人有个叫薛笑人的弟弟?”
“原来是他,那倒的确是个相当奇妙的人物。”张简斋点了点头,“薛笑人虽然是薛衣人的弟弟,但是很早的时候就不知道为什么发了疯,忽然就拔剑将自己的妻子杀了,然后就变成了一个只有十几岁智力的疯子。”
“薛衣人也有心想要医治自己的弟弟,也请我去看过他,但是就算是我也不清楚他到底得了什么毛病。”张简斋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地皱起眉来,“不过这人会出现这里,只怕薛家是真的想要跟施家结亲了。”
“薛笑人忽然之间疯了?”陆巍然倒是听的津津有味,他在江湖上呆的时间并不久,知道的事情也少,忽然能听到这些传闻,便也是觉得十分开心的。
“是啊,连个原因也不知道。”那两人吃饭的速度非常快,你争我夺之下,一桌菜很快就见了底。
陆巍然想了想,“会不会是装疯?”
楚留香顿了下,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因为你看啊,他不是忽然就疯了么?”陆巍然想了想说道,“除了吃错药了之外,就只有装的才有可能在一夜之间疯掉。”
“我倒是觉得不太像。”楚留香皱起眉来,“而且你还忘记了一个走火入魔的可能性,更何况他若是装出这模样来,有什么用意呢。”
“喂喂喂,你们不是应该讨论怎么去跟左二爷说那‘施茵’的事情么,别乱岔话题啊。”张简斋敲了敲桌子。
“说的也是。”楚留香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又跟两人说了一会此去遇到的事情,楚留香这才有些无奈地走去掷杯山庄的客堂,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给了左轻侯听。
“怎么会这样,我可怜的珠儿!”左轻侯痛哭出声,但是毫无疑问的,他也已经承认了现在的左明珠,其实已经是那施茵的事情。
而另一边,左明珠也几乎真的将自己当成了施茵,一晚上没好好睡觉的结果便是脸色苍白,双眼布满血丝,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
陆巍然给她送早饭过去的时候,看她这副模样,便忍不住地感叹了一下对方的表演实在出色。
他的任务里有一个,就所以要帮她跟自己所爱的人结婚。
就在他们俩相顾无言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就有各式各样、乱七八糟的声音响了起来,有摔瓶子、打罐子的声音,有石头掷在屋顶上、屋瓦被打碎的声音,其中还夹杂一大群人叱喝怒骂的声音。
陆巍然看到那姑娘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惶恐,但是又迅速地隐没了下去,反而做出一副非常高兴的模样来。他挑了挑眉,只是安慰那少女好好休息,便走到了外面。
一走到外头,他便听到一个颇为尖锐的声音叫道,“左轻侯,还我的女儿来!”
陆巍然之前听楚留香说起那两名女子的时候,便觉得十分有趣,如今亲眼一见,倒真是了解过来什么叫泼妇。那两名女子带着一大群的地皮无赖找上门来,竟硬说是左轻侯将江南的医生都给藏了起来,如此还不算,那花金弓金弓夫人竟硬是要让左轻侯给她女儿赔命。
这泼妇泼辣也着实强悍了些,莫说这大家门户里是绝见不到那些人的,就算是乡野农妇,像她们这般的也绝不多。这次打上门来,还真是彻彻底底地豁出脸去了。
她们这样的做派,便是左轻侯也招架不住,将那些地痞流氓打的半死之后,便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她们两人才好。真真是险些连他掷杯山庄的名声都给一并赔进去。
陆巍然觉得有趣,便走了过去,只看到左轻侯一脸气急败坏地对着那两人,打又打不得,骂又不好骂,便只能将一肚子火气撒在那些被两女请来的泼皮无赖上。
陆巍然有些不忍,便上前一步说道,“两位夫人如此说话,倒也不怕旁人说甚么闲话?”
“我呸!老娘的女儿都死了,我还管那闲话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