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栀子花,毕竟现在没有到栀子花旺盛的时期。
老爷子不担心收不到花,这里哪家哪户没有栀子花树?
他担心这么多栀子花卖不掉,所以不打算跟着去。
可问题来了,老爷子不陪着一起去,没人放心白梦蝶孤身一人去省城买栀子花,这就意味着她卖栀子花的计划夭折了。
白梦蝶不愿就这么放弃,于是拼命说服老爷子他们。
可任凭她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能让老爷子他们点头。
白梦蝶准备来个先斩后奏,跟老太太说,她晚饭吃得太多,想出去散散步,消消食。
老太太问:“你不是说要找村长帮忙向你三婶要卖李子的钱吗,咋又想散步了?”
“我想再等等看,要是过一会儿三婶把钱送来了呢。”白梦蝶道,“即便三婶没把钱给吐出来,我明天找村长也不耽误事。”
老太太点头答应了,让白勇陪着她出门走走。
白勇一直在待命呢。
石磊踌躇了一下,道:“奶奶,我陪小蝶散步吧。”
老爷子严肃道:“你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还到处跑,去学习!”
村里这支白家从没出个大学生,老爷子就指着石磊今年考上大学为他们家争光哩。
虽然他不姓白,但也是白家的孩子。
石磊站着没动,低着头道:“爷爷,我天天学习,你让我放松一下吧。”
白爱国不爱把孩子逼得太紧,劝道:“爸,就让他陪着小蝶走走,只要平时抓紧了不在乎这点功夫的。”
老爷子这才放行。
白勇被截胡了,有点扫兴的去洗澡去了。
兄妹俩相跟着出了院子,白梦蝶走到圆圆家的院门口往里张望,见圆圆已经吃过晚饭坐在院子里乘凉。
圆圆家院子里种了两棵一人多高的栀子花,洁白的栀子花在黑夜里还看得见,白白一片,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脉脉香气。
白梦蝶冲圆圆招了招手。
圆圆马上跑了出来:“你找我有事呀?”
“嗯呐。”白梦蝶盯着她家的两棵栀子花树看,“圆圆,你家的栀子花白了好多。”
圆圆目光在石磊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收回,冲着白梦蝶自豪道:“是哩!我刚才还数了下,两棵树一共开了有一百多朵!”
“这么多!”白梦蝶又是羡慕又是纳闷,“我们家的栀子花一棵树上才只有二十几朵白了的花苞,你们家怎么会这么多?”
圆圆扶着院门框,展示着她曲线毕露、发育超好的身材,石磊不自在地偏过头去,把目光投向远方。
圆圆浑然不觉,对白梦蝶道:“这两棵栀子花因为种在院子里,温度比种在菜园附近要高的缘故,年年花期都要早一点。
别的栀子花这个星期才开花,我们家院子里的这两棵栀子花树上个星期就开花了,到这个星期花期都比较盛了,白的花苞当然比你家多!”
“这个缘故啊。”白梦蝶打量着她的站姿,这站姿真是……一言难尽~
但她未做任何评价,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自由,只要圆圆觉得舒服就行。
白梦蝶感念上次圆圆用牛粪扔过白洁,对她印象不错。
反正只要是白洁的死对头她都愿意做朋友,既然想要把人家当朋友看,那就有赚钱的机会让她沾点光咯。
白梦蝶问:“我想收购你家的栀子花,你卖吗?”
圆圆和石磊全都愣住了。
石磊附在白梦蝶耳朵边小声道:“爷爷奶奶不让你一个人去城里卖花,你还没死心,居然背着他们收购栀子花!”
圆圆见石磊和白梦蝶很亲密的样子很惊奇,她兄妹两个感情不好,做为近邻她再清楚不过了。
圆圆尴尬的目光无处安放。
他两个是没有血缘的兄妹,这么亲密,真让人受不了!
白梦蝶严厉的小声警告石磊:“你不能坏我的好事,不然我马上和你翻脸!”
石磊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宠溺。
圆圆疑惑的问:“你干啥要买我的栀子花,你们家的栀子花树没开花吗?”
随即明白过来:“你是不是想买些栀子花送给你的同学们?”
她大方道:“你要栀子花我给你就是了,你还掏钱买!
我这就给你摘一些发白的栀子花苞,你回去泡两天就能开了。
到星期一正好带到学校去送人。”说罢,转身就要进院子。
白梦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哎!我不是想要栀子花送人,我家的栀子花树也开始开花了,如果送同学,我家的栀子花就够了。
我是想把你家泛白的栀子花苞和开了的花全都买下拿到城里去卖。”
“栀子花能卖钱?”圆圆惊奇的问,“咋卖呀。”
白梦蝶在心里思忖了几秒,选择了说实话:“五朵扎成一把,可以卖三毛钱一把,就算三毛钱卖不动,两毛钱还是可以卖出去的。”
也不是个多大的事,没必要瞒着她。
再说刚才圆圆还想送栀子花她呢,别人对她实诚,那她就该对别人真心。
圆圆读完初中就没读书了,在家里帮着大人干农活儿,所以数学不是很好,心算更是不行。
她扳着手指算账:“五朵花卖三毛钱,五十朵能卖三块,五百朵能卖三十呢!”
她惊喜的看向白梦蝶:“卖栀子花能赚这么多钱呀,我跟你一起去卖!”
白梦蝶不知该摆出个什么表情。
她本来是想买她家的栀子花照顾她赚几个小钱,结果人家要和她抢蛋糕吃~
白梦蝶嘿嘿笑了两声:“这事我还没有决定好,等决定好了我就来约你。”
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做个顺水人情吧,自己如果去城里卖花就带上她。
圆圆开心地笑了:“谢谢你啊,小蝶。”
白梦蝶冲她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去别村收购栀子花去了。
在路过自家老屋时,白梦蝶听到里面传来姚翠花刻薄的嗓音,一听就是在说她白家的坏话。
白梦蝶想偷听一下她究竟在说什么坏话,对石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手轻脚地来到老屋的窗户底下,耳朵贴在墙壁上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