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文青转过头,失声说道:“不可能,我刚刚一直在留意,还在墓道的石墙上留了记号。”说着抬起手,他手上拿着一只白色的粉笔,“每隔十几米,我就会在墙上画个圈,可是至今也没有见到我留下来的任何标记。”
陈玉也不安地四下观察着,他当然知道马文青在做记号。刚进墓道的时候,是他提醒马文青留下标记的。但是,两边的石壁上,至今没有出现任何一个圆圈。难道说,他们走了这么长的墓道?他们走过的路线似乎已经超过了岛的直径,那么,墓室已经深入到海底?而且,这么长的直线型墓道本身就是件诡异的事。
封寒扫了一眼马文青手里的粉笔,又抬眼看了墙壁好一会,才淡淡说道:“显然,你的记号留的力度不够,我留下来的记号就能见到。”
说着,封寒指向身侧的人俑,陈玉离得最近,发现封寒指的地方,在人俑的肩膀后面的石壁上,有两个半厘米深的手指印痕。
陈玉嘴角抽动,这到底是什么怪力啊啊,然后在众人傻愣愣地看着那个手印的时候,不着痕迹地低头看了一眼封寒握着他的手,努力控制着发抖的冲动。豹子在这种时刻尤其能体会母亲的心情,悄悄地瞥了封寒一眼,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往陈玉怀里缩了缩。
走在凌云身侧的罗倾凑了过来,吃惊地看了看封寒,嘴里喃喃说道:“真厉害。”
“那是。”马文青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仿佛罗倾夸的是他。
尤部长却脸色阴沉,抬眼看看马文青,说道:“那你的记号是谁擦的?”说到这个,众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大好看。墓道里顿时安静下来,除了他们站立的地方有明亮的手电光之外,前后黑乎乎的一片。
“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马文青的手一动,一把刀已经扣在手上。
凌云看着两边半天,忽然说道:“其实还有一点说不过去,如果我们走回了原点,我们什么时候转过弯?”众人又默然,确实,他们一直都在沿着直线朝前走。
“”众人往前后望着,黑乎乎的墓道根本看不到尽头。
陈玉往封寒边上挪了一步,下了几个墓之后,陈玉已经发现,似乎真是体制问题,不管下地的有多少人,自己都是最倒霉的那个。因此,自从进了墓道开始,他心里就在紧张,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封寒觉得自己抓着的手开始变得冰凉且滑腻,淡淡看了陈玉一眼。
“我们转了一圈又回到原点,照这个情形看,绝对是遇到了鬼打墙。”马文青分析道。
“嗯,总之先停下来,等我们研究出离开的办法再继续往里走。”安教授提议道,随后他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考古队员,似乎都面带疲色,倒是尤部长和凌云的人还精神些,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走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休息。”
尤部长和凌云同时抬头去看封寒,见他依然面无表情,却停下了脚步,便也表示赞同,让人准备午饭。
陈玉和封寒靠在墙边,也许是过度紧张导致的,陈玉觉得胃有点疼,就将干粮交给马文青,自己靠着封寒闭眼休息。豹子从陈玉怀里蹿出来,本来打算用爪子招呼陈玉陪它玩,见到封寒冷冷扫过来的眼,立刻小小地呜了一声,转身往马文青那边跑去。
接着就是马文青不绝于耳的抱怨声,“我说小陈玉,你到底还要不要这小混蛋,吃了喝了怎么还在闹腾。我烤着吃了啊,我真吃了!我靠啊,它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陈玉勉强睁开眼,豹子正咬着马文青的胳膊努力往水壶边上拽,半天,陈玉说道:“它似乎是想洗澡。”
“你确定你养的宠物没有成精?吃熟食,爱撒娇黏人,欺软怕硬,还敢他妈的比老子还爱干净!”
陈玉开始反省,豹子最近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不过,被豹子跟小猫似的扭着肥嘟嘟的身子蹭两下,再如同娃娃一样睁着两只水汪汪的眼睛期盼地望着,望着还真是很难拒绝啊——虽然已经可以肯定豹子在学怎么装可怜了。
就像现在,趾高气昂地折腾完马文青之后,豹子走到几个女考古队员的身边,乖得如同一只小猫,满足地嚼着别人送的肉干。
满脸黑线地扭过头,陈玉和封寒简单地吃过东西,又开始昏昏欲睡。总觉得有什么放心不下,最终陈玉凑到封寒耳边低声说道:“我觉得这个墓里一定有东西,你千万不要离我太远。”说完了才低头睡了。想到这个人失踪过的前科,陈玉伸手抓住身侧的人的袖子。
封寒嘴角翘了起来,连眼神都有种温和的错觉。
凌云转过头,跟尤部长低声抱怨,尤部长饶有兴致地观察了一会,毕竟封寒脸上能见到其它表情是很不容易的。最后挥了挥手,说道:“你注重这些根本没有意义,你自己也明白,封是没有心的,他不可能去在意任何人。对于那个盗墓世家的纨绔少爷,与其说是亲近,不如说是对祭品的独占欲罢了。等主人的东西收集齐了,祭品就不会被需要了。凌云,你一向是个理智的人,不要放多余的愚蠢感情和心思在这上面。”
凌云哼了一声,忍不住又看过去,却发现封寒将手指咬破,血滴到陈玉脖子旁边。她猛地转过头,快速说道:“你真的肯定——”
然后,凌云黑着脸看着尤部长正和旁边的罗倾谈论着什么,面带微笑,风度极佳,一副正准备打算投入他所鄙弃的愚蠢感情里的样子。
陈玉发现自己居然在中午短短的休息时间睡熟了,醒来后他觉得嗓子发干,起来拿水壶的时候发现,除了无烟炉附近的亮光,众人居然都或靠或躺的睡着。
陈玉抬眼看向身边的封寒,没有两秒,封寒迅速地抬起头,眼里一片冰冷的寒意,发现是陈玉,那寒冷才渐渐收了起来。陈玉装作镇静地转开眼,靠,这是什么直觉,简直跟杀手一样。
“你不用紧张,只要有我在,你就是安全的。”把陈玉的不自然理解成不安,封寒露出微笑安慰着。
看着陈玉惊喜且带着感动的亮晶晶的眼,封寒又肯定地加上一句:“到现在为止,除了我之外,还没有人能动我的祭品。”
陈玉颤抖着嘴角问道:“什么叫除了你之外?顺便,能不能说一下,你的祭品大都是什么下场?”
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