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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确恍惚了一瞬。
炽热阳光如同长出了触手,攀上脊背,将他一点点融化在那个夏日的午后。
日月交替、星辰更迭。
单薄清瘦的身影抽条变长。
红色的警报声响起,他一个人踉踉跄跄地走在满地机甲的残骸中。
白色的寒莹像死去的飞鸟从空中坠落。
剧烈的疼痛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颤抖着在白色的病房里醒来,脑中一片空白。
画面变幻。
鲜花满地,绿意盎然。
成年的指挥官疲惫地站在盛大的婚礼现场,恼人的议论声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在等谁?
那个人会来吗?
微风卷起白沙,月光如水一样流淌在地上。
他追着月光往前走。
一双手从背后拥住了他。
干燥温暖的信息包裹了上来。
身形高挑的男人低头凑到他耳边,轻笑了一声。
“你好凶啊……学长……”
……
沈确再次苏醒。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间透入,他下意识眯了眯眼。
安雅惊喜的声音响起:“太好了!夫人醒了。”
紧接着是门响:“快告诉上将,夫人醒了,让他先别急着殉情呢!”
从床上缓缓坐起,沈确茫然了一瞬,突然意识到什么,伸手去摸后颈。
熟悉的味道先他的动作一步溢了出来,紧接着是凹凸不平的触感。
他愣愣地摸了好一会,终于确认。
是牙印。
安雅担忧地望着他。
“夫人……您还好吧?”
好……吗……
他点了点头。
事实上,比以往都好。
“上将呢?”
安雅郁闷地问:“您不问问您自己怎么了吗?”
沈确似乎有点着魔的将手覆在后颈上,捂住那个新鲜的伤口。
“我怎么了?”
“您被上将咬了!然后昏了一晚上,吓死我们了!”
安雅用很不像她的声音激动地说。
“天啊……您不知道易感期的Alpha有多恐怖吗?您哄哄他也就算了,哭个七八天自己就好了,怎么能去……去!”
安雅脸红了。
“总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抱歉。”
沈确记起昨天剜心刻骨的疼,难以抑制地有点后怕。
被咬下去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但他还活着。
还获得了一个标记。
“上将呢?”他又问了一遍。
安雅重重地叹了口气。
“咬了您之后,他把您送到卧室,然后自己关在书房里哭了一晚上,天啊……真的是一晚上。”
她狠狠一跺脚。
“烦都烦死了!现在可能把自己淹死了吧!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