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事情果真如陆骥希望的那样,几个商人及时跑了,官府没抓住,而坊间开始流传梅三等人仗着家中势力,敲诈勒索外地客商才被人给打了。然后这几个人之前做的一些欺压百姓欺行霸市的恶行也被翻了出来,人们鄙弃这些人之余,批判的矛头还指向其老子。
太子身居宫中没听到这些传言,英王身边的师爷却很容易就听到了,还将这事说给了英王听。英王被皇上召到御书房讨论政事的时候,正巧太子也在,英王就将这事说了出来,说民愤很大影响极坏。
皇上听了很生气,立马将京兆府尹叫来,责令他查明事情是否属实,若果真如此,不光要严惩几个恶少,还要追究其老子养子不教之责。
京兆府查明,坊间流传的那些事十之□□都是真的,于是几个纨绔被收监。因为直接作恶的大多是他们手底下的人,所以最后被判砍头流放的也都是那些狗腿子,这几个纨绔不过赔偿苦主的损失,挨了一通板子了事
。
然而他们的老子却因此受了牵连,梅三老子的少詹事一职丢了,皇上直接说养出这样不肖儿子的人万万不能放在太子身边。还有一个倒霉的就是莫澍和陆骥的顶头上司长信侯,因为他的幼子也在其中,所以他被皇上叫到御书房好一通呵斥。
若不是京卫指挥使司太过重要,在京卫指挥使这一任上还算做得不错的份上,只怕长信侯也会像梅三的老子一样失去这一官职。不过皇上虽然没有罢免长信侯,却让他停职回家半年好好教教儿子,至于其京卫指挥使一职,则由指挥同知莫澍暂代。
“长信侯挨了皇上的呵斥回家反省,这阵子营中那些自诩老资格,惯爱跟咱们这些从西北调过来的人作对的那一帮子人都老实了,莫家叔父总算是扬眉吐气了。”陆骥幸灾乐祸地将这消息告诉方采蘩。
方采蘩笑着逼问:“陆大郎你老实交代,当初将事情闹大,除了想整治姓梅的,是不是也想拖长信侯府下水?”
陆骥毫不犹豫地点头,说自己就是这么想的。“蘩姐儿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些从西北来的人在京卫指挥使司遭到的排挤有多严重。我还算好,自从那次下狠手教训了几个来挑衅的勋贵子弟之后,下边的人在我面前都老实了。长信侯待我也还和气,至少在面子上。可莫家叔父的日子就不大好过,有时候他这个指挥同知的面子还没我这个指挥佥事大。而那些人之所以敢这么藐视莫叔父,和长信侯这个指挥使脱不了干系。”
方采蘩眨了眨眼睛,打趣道:“所以我们的陆少将军气不过,轻轻地摆了长信侯一道。看不出来你这家伙还这么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啊。”
陆骥瞪大眼睛做凶恶状道:“才知道,从今往后看你还敢轻易得罪我不!”方采蘩啪地一巴掌拍在他手上,笑骂道:“反了你了,我还就打你了,你有本事来报复啊!”
“你当我不敢啊。”陆骥抓过她的手放到嘴边作势欲咬,临了却变成了亲吻,亲完后认怂道:“这世上除了我爹娘,就只有你打了我我却不敢还手,谁叫你是我娘子呢。”
方采蘩脸一热,斥道:“切,油嘴滑舌的,谁是你娘子,不还没过门吗?”陆骥和她额头相抵,嘻嘻笑道:“没过门的娘子也是娘子啊,乖,叫声夫君听听?”
十月初,陆骥的师父韩进之终于到了京都。韩进之年约五旬,没有家小光棍一个,陆家人诚恳地邀请他就在陆家住下,陆骥承诺会给他养老。韩进之却说自己四处漂游惯了,老窝在京城不习惯,等将来老得走不动了再来倚靠陆家吧,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揪出那觊觎方采蘩的歹人。
韩进之不愧是老江湖,方采蘩出门,他并不像郭家姑嫂那样紧跟着,而是远远地跟在后面,且穿着打扮从来不同,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他是保护方采蘩的。有了他在暗中保护,再加上郭家姑嫂的明着保护,陆家和方家总算能放心让方采蘩出门了。
方采蘩闷了一两个月,终于可以出门了,除了跟着胡氏亲自去选成亲的家具呀尺头呀之类的东西之外,还巡视了一下自家的铺子。鉴于她的经商头脑,于氏也拉着她将自家的那些个需要敲打的铺子巡视了一遍。
然后不知不觉间,冬月到了,赵紫槿嫁到了诚意伯府,成了正经的伯夫人。接着到了腊月初六,雷三姑娘也在这一天和申衡拜了堂,正式成了申家的媳妇。
腊月十八这一天,方家接到了诚意伯府的请帖,诚意伯夫人赵紫槿以故人的名义,邀请方家姐妹过府一叙。同时接到请帖的还有雷三姑娘和孙玉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