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卿的家里也是一笔烂账,父亲晏长林娶了何丽后,他们一家四口和和美美,原主就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
虽然不至于明着打骂他,但想磋磨一个孩子的方法多的是。
比如,晏子悦姐弟一人一间卧室,原主住的却是杂物间改造的房间。除了一张床,几乎放不下任何东西。
比如,晏子悦姐弟一年到头新衣新鞋不断,原主却已经三年没有添过衣服了。正是长个子的年纪,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只能穿校服,或者是晏子晨的旧衣服。
若是关系好的亲兄弟,互穿衣服也没什么,但对于原主来说,晏子晨相当于他的仇人,两人一直水火不容。让他穿晏子晨的旧衣服,对一个青春期自尊心极强的少年来说,这是一种极大的屈辱。
所以他宁愿穿校服,也不愿穿晏子晨的旧衣服。
再比如,他的生活费也经常“忘记”给,出去吃饭也经常“忘记”带他,全家出去旅游把他“忘”在家里,还不留一分钱一点食物……还有何丽时不时的上眼药,晏子悦姐弟的捉弄和嘲笑,看似是一件件小事,但日积月累足以让人发疯。
对于原主而言,这个家是令人绝望的囚笼,是让人窒息的泥沼。如此压抑的环境,他想要逃离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他的计划是满十八岁就离开,为此他努力攒钱。虽然打游戏在其他人看来不务正业,但却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赚钱方法。
一个月,还有一个月他就可以离开了,但却猝死在网吧,再也没有醒来。
这样的悲剧,虽说有原主自己的原因,但更多的却是家庭的因素。
甚至可以说,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是“逼死”原主的刽子手。
不过,原主虽然怨恨他们,但却没想过要报复他们,毕竟还有生养之恩在。他只想离开这个家,跟他们划清界限,去找妈妈和妹妹一起生活。
因此,晏卿打算继续原主的意愿,尽快脱离这个家。
晏卿刚刚踏进家门,余光瞟见一个东西朝他飞来。他微微侧身,一个玻璃杯擦着他的脸颊砸到了门上,瞬间四分五裂。
“小兔崽子!你还敢躲!看老子不打死你!”晏父怒不可遏,又抓起一个玻璃杯朝他砸过来,“老子辛辛苦苦供你上学,你却逃课打游戏,还在外面胡混!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种!”
晏卿再次侧身避过,淡淡开口,“我是小兔崽子、孽种?那生了我的你又是什么?”
晏长林更怒了,“混账东西!你还敢顶嘴?反了天了你!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玩意儿,你生下来我就应该把你掐死!也省的你现在给老子丢人现眼!”
晏卿微微皱眉,一连骂了两次丢人现眼……
他目光扫过客厅,后妈何丽远远的站在卧室门口,脸上挂着假笑。晏子悦晏子晨姐弟二人,正幸灾乐祸的看热闹。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台笔电,打开的页面正是游戏论坛的那个帖子。
晏卿了然,这是在游戏里搞臭他还不够,还要在现实里火上浇油再添一把火。
“爸,虽然哥哥逃课玩游戏不对,但是同性恋这种事真的不怪他,有些专家都说了,性取向问题是天生的,改也改不了。”
“对对,爸,虽然大家都接受不了这样的人,觉得他们是异类,谁家出了一个这样的,全家都抬不起头,还要被人戳脊梁骨,但这确实是一种正常性取向。哥哥也不是故意喜欢男人的,咱们应该理解他。就算以后影响我跟弟弟的婚事,也没办法,谁让他是我们的哥哥呢。”
晏子悦姐弟假惺惺的劝着,看似在为晏卿说话,但实际上却是在火上浇油。
晏长林喘着粗气,眼珠子都气红了,“什么正常取向?正常男人怎么会喜欢男的?这就是变态!丢人现眼的东西!你们还替他说话!这个兔崽子把咱们老晏家的脸都丢尽了!要是让人知道,我还怎么在同事面前做人?你们还怎么在同学面前抬起头?”竟是真信了晏卿是同性恋的话。
他越说越气,说到最后指着晏卿怒道,“滚!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何丽目光闪了闪,几步走上前,劝道,“老晏你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晏卿下个月才满十八呢,这么小的孩子不懂事,玩心大,对什么都好奇,等长大了就好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晏长林更是下定了决心,“都十八岁成年了还小?子悦和子晨比他还小几个月,怎么没见他们这么混账?你别管了,这小兔崽子从根子上就坏了!这个家容不下他这个混账,滚出去爱干什么干什么,别连累我们!”
何丽无奈的叹了口气,“唉,我也管不了了,后妈难做,你这个亲爹都不管我还能怎么办?”
说完又转过来劝对晏卿,“晏卿,你快给你爸道歉,父子哪有隔夜仇?你以前惹了那么多祸,都是你爸给你解决。他在外面辛辛苦苦赚钱养着这个家,也不容易,你多体谅体谅他,别再惹他生气了。”
对上晏卿似笑非笑的目光,何丽心里一紧,总感觉自己那点心思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她这才发现,以往那个沉不住气、一激就炸的继子,今日好像格外淡定,从头到尾都表情平淡,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置身事外般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何丽心里一惊,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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