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医道高手,还会被这种下三滥手段给阴了?”
“那如果我下毒药,请问你招架得住?”宋澈反呛道。
吴元奇顿时被呛哑巴了。
以宋澈的道行,如果要下毒害大家,现场还真没几个人能提防得了。
毕竟用药高手,相应的也是用毒高手!
此话一出,有些人连倒茶筷子都暂时放了下去,开始面面相觑、各怀心思。
“宋派主还是别开这种玩笑了,又闹得人心惶惶的。”吴元山干笑道:“谁敢在这耍这些阴招,哪怕暂时得逞,事后也得遭到灭顶之灾。”
“永远不要低估了人心的欲望,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这世界上从来不乏赌徒。”宋澈还专门问了霍景文:“霍少,你搞赌场的,想必对此深有体会吧?”
霍景文脸色淡漠,一言不发。
“霍少这么严肃,莫非我说中你的心事了?”宋澈饶有兴趣的道。
赵慧珊赶忙打圆场道:“宋大夫,玩笑开过了,霍少怎么可能会有这些念头。”
“有没有这些念头,他自己最清楚了。”宋澈把玩着手里的刀叉,目光深邃。
霍景文同样目光深沉,道:“说实话,如果给我这个机会,我第一个想解决的就是你,我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
“那看来我们在彼此心目中的分量不平等了,我能在霍少的心目中讨厌名单里排第一,而霍少你在我心目中,却基本排不上号。”宋澈已经基本不在乎维持那点虚伪的和谐了,冷笑道:“因为我这一路走过,遇到过的对手,奸猾的、凶残的、聪明的、有钱的还有有权的,都比比皆是,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成了我的手下败将。”
“这也是你最让我讨厌的地方,一个毛头医生,装得这么牛比轰轰,你算什么玩意!”霍景文低沉着嗓音,尽显杀机凛然:“白天你以为有赵家罩着你,还有我父亲对你另眼相看,就凭这些,你是不是觉得就可以骑在我头上拉屎拉尿了?告诉你,在这里,起码还是我说了算的!”
“我就是在这里把你丢下山崖、扔进海里,你觉得又有谁能找我追究?又有谁会为了你而跟我这个霍家未来的接班人叫板?小医生,别太高估自己的分量了!这世界上只要有钱,最不缺的就是人才,能替换你的多了去。”
霎时间,大家都看傻了眼。
没有一点征兆的,两人就莫名其妙的撕破了脸。
言辞里的嘲讽和恐吓已经根本掩饰不住了,也根本不屑去掩饰!
而赵慧珊也从霍景文的话里察觉到真切的杀机,沉声道:“景文,你到底想干什么?”
霍景文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纽扣,也卸下了一直伪装的内敛稳重,将狂躁嚣张的气息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去。
他斜眼睨着宋澈,又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人,道:“话说到这了,我也索性摊牌好了,今晚上谁都别想走出这座城堡。”
“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除了这个姓宋的例外。你们第二天一早就能离开,唯独他就留在这里!”
“但如果你们当中有谁不服从我的指示,那么就去给这位新任的中医公会话事人作伴吧,今天这座城堡,我做王!”
赵慧珊傻眼了。
她只觉得眼前的霍景文陌生得可怕,像换了个人似的。
在以往的印象中,霍景文低调内敛,即便都看得出他城府心机很深,却也从不会显山露水。
但现在的霍景文,仿佛一个市井流氓一般,狂妄无忌的谩骂和恐吓,甚至比他的父亲霍长盛更霸道专横!
“好大的戾气啊。”宋澈非但不急不慌,还鼓起了手掌:“想必霍少你已经憋了这口气很久很久了吧。”
“确实挺久了,也憋够了,不想再憋了。”霍景文的语气忽然平缓了一些,似乎是由于宋澈读懂了他的心结,理解了他的感受,让他有一种找到倾诉的感悟。
但这些小情绪只维持了很短暂的片刻,下一刻,积蓄已经的戾气再次滚滚爆发了出来!
如同休眠已久的火山喷发!
霍景文的神情含着偏执、兴奋和癫狂,咬牙切齿道:“从古到今、从中到外,就没几个当了几十年皇太子的能善始善终,更何况我在霍家连继承权都没有明确,活在我父亲的阴影底下几十年,连当儿子都名不正言不顺,就是一个孙子!换做你当孙子当了几十年,任你再好的定力也得心态失衡!”
宋澈一皱眉头,很严肃的纠正道:“谁说当孙子几十年就一定会心态失衡的,你瞧瞧我们的吴堂主,几代人一直恪守家规当缩头乌龟,不一样当得心宽体胖嘛,说到底,还是你个人的心理素质不行。”
“……”
忘了第几次躺枪的吴元山一脸的无辜和悲愤。
你们爱怎么怼就怎么怼,何必拉我当靶子呢!
霍景文也懒得理宋澈的扯皮,往桌上捶了一拳,歇斯底里的道:“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既然我父亲选择在临终前再赌一把大的,我这当儿子的已经上了赌桌,自然也得跟,我选择梭哈,把筹码都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