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云飞吩咐人把陈烈的建议说给江川和符羽听,让他们自行决定,言语间隐隐有挑衅的意思。
符羽毫不含糊,一口应允下来。
他此番目的就是要留住江川,只要能把江川留在尚方书院,扣光分便扣光了,根本不算什么。江川却怔了一会,愣怔地看着符羽。
在他眼中,符羽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是纨绔,是狐狸,是千方百计要揪出自己的破绽将西梁暗探按在自己头上的猎手,尽管他几次三番出手帮自己,可他也利用过自己,害过自己,所以一来一回相互抵消,并无交情可言,自己对他从来都是保持距离,不予深交。可这一回,符羽为了自己跟栾云飞争执,死保自己宁可把跟踪的罪名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又一口应下了扣除全部分值,这一来,便欠了他巨大的人情。
可转念又想,符羽这般为自己求情,定有其他目的,如今扣除全部分值,正好看看他的本事。
江川也应了下来。
栾云飞见状便不想再在他们身上耽误功夫,挥挥手,将他们赶了出去。
符羽率先走出飞阁,江川跟着他半步的距离也走了出来。
飞阁的门一拉开,迎头就见赵谦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口处。
赵谦一直没走,他在等栾云飞的处罚决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叫人禀报给正在前往云梦古城的院监,院监的事都是大事,不能怠慢。眼看着江川和符羽二人,面色如常的走了出来,缓缓松了口气。
“呦,赵直学还没走呢?鬼鬼祟祟地看什么呢?”符羽鸡贼得很,生怕里面的栾云飞听不见似的,故意喊得很是响亮。
“行啦行啦,你可小点声吧,生怕不够丢人还是怎的?”赵谦皱着眉,难为他还要应付着这讨厌鬼。
符羽笑呵呵的:“我这人脸皮厚,确实没怎么觉得丢人,怎的?直学倒觉得丢人了?”
“我……”赵谦听他这话就来气,却还是压了压,“就你嘴贱牙厉,难不成还觉得自己光荣了?是不是还得给你戴上大红花,围着书院敲锣打鼓地走一圈?夸耀夸耀偷听院监和总教习谈话这件事?”
说起这个符羽就想起偷听石,顿时噎住,没再说话了,赵谦瞪了他一眼,“走吧。”
一边领着两人往飞阁下走,一边训话,“……今日若不是陈教头保你们,还有院监向着你们说话,现在你们就该收拾东西离开书院了,我也不说别的,你就念着点院监的好,就算你们有良心了……”
符羽见不得他这般虚伪,明明是陈烈的主意,怎么就挂在院监的功劳簿上了?一贯的皮里阳秋的笑又挂上了嘴角:“我们当然有良心了,我们不但要念着院监的好,最主要的还是感念赵直学的好!赵直学是大好人,大善人,原来只是听闻,现在才真正见识了赵直学的本事,航行大海的舵手也不过如此……”
赵直学知道他是在骂自己见风使舵,气得脸都绿了。
符羽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一拍脑门,大叫:“完了完了,得胜席还没吃呢。”说完拔腿要跑。
“给我站住!”赵直学叫道,“还得胜席呢?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这都未时了,早就吃完了!锅碗瓢盆这会儿都洗刷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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