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度。
罗啸是专门的记录员,他和付昂,张翱在一组测量,吊儿郎当的,歪曲着身姿跟着自己的测量员走。
付昂和张翱在马路两侧扯着皮尺测量一下,就像罗啸报备着:“两米二。”
接着向前走十米到二十米的距离,又报备着:“两米三。”
罗啸卷着手臂,只是“嗯”“嗯”个不停。
付昂很不满意他的态度,责备道:“我说大哥,你倒是拿笔和纸记录一下啊,别我们辛辛苦苦的测量了一整天的数据,您老人家全给吃了。”
罗啸淡定如水,指着自己的脑袋说:“记着了,保证不会遗漏你们的辛苦成果。”
张翱说:“虽然你是数学天才,能把数字一字不差的记下来,但是我还是觉得挺不靠谱的。”
“哎呀,我说你们两个,怎么这么不相信我呢?赶紧干你们的活好了,我要是遗漏了,以后打路有什么偏差我负责,行了吧?”
付昂和张翱不再说话,老老实实的扯着皮尺继续衡量着。
另一组则在以东的尽头往他们这边测量走来。
图命强和白元清扯皮尺,白老书记当记录员。
白老书记一边登记一边抱怨:“哎,当了半辈子的村支书,没想到有一天我要跑出来跟你们几个泼皮猴搞事情,听候你们的差遣。”
“两米五。”图命强收起了卷尺,准备喝口水歇息一会。
每人身上挂着一个军绿色的铁水壶,咕噜咕噜几口下肚,图命强才有力气回答白老书记的话。
“老白,你就别不平衡了,世界过去是你们的,现在,它是我们的,归根结底,它是属于年轻人的。我们现在忙碌这么干是为了什么呢?不也是为了子孙后代嘛!愚公能把一座山给移平,我们怎么就不能给村里修一条四通八达的宽路了?”
“你说得有道理啊,我不反驳你。”白老书记也是有性格的人,听从一群孩子在这办事,他始终带着点脾气:“那么你们现在叫我出来量路宽,是几个意思呢?”
图命强解说道:“我想把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主道路加宽到五米以上,测量好了,才会知道要跟村民兑对少米田地或者是山和菜土出来,凡是占用他们田和地的,我们都做个记录,之后再进行商量,要么从别的地方分田分地给他们,要么每年按地产生的量从村委拿钱补贴给他们,这样,我们要修路的话,就不会起纠纷了。”
“五米啊?”白老书记终于理解图命强的用意了,点点头以示赞同他的做法,却又带着一丝怀疑:“只是,你这么说,跟他们商量过了吗?他们同意吗?”
白元清道:“作为群众,我可以在这里表决我家的态度,我赞成修路,修路是造福全村造福后世的事,假如一定要占用我们家一点田地,我们家是愿意拿出这点田地的,宁可一年少一点收成都行。况且,命强哥也说了,土地是国家的,我们响应国家号召搞建设,占用的田地根本不需要补偿。”
白老书记又摇着头:“不补偿,很多人还是没办法接受的,这些事,我觉得还是得跟村民先开个会,看看他们的态度,别到时候一动工就有人来闹事了。”
图命强抓了抓鼻子,确切的说道:“我不管一些村民什么态度,我的计划都不会停止。他们连修路都不能理解的话,那真该世世代代都穷了。”
“那如果要硬碰硬,这事就肯定办不好。”白老书记坐在地上拍着膝盖说得很是激动:“不把人心安抚好,到时候我们拿锄头扒头开工干活,他们却拿着锄头扒头来捍卫自己的田地跟我们干架,你说这事怎么进行的下去。”
“行行行,那这几天测量完东西两项向的路后,马上跟村民开会。”
听着白老书记说无知又目光短浅的村民,图命强烦躁不已。
歇息了一会,图命强和白元清又开始扯着皮尺测量路宽了。
他弯下腰,一个起身,额头和面上,脖颈上的汗珠不断的往下滚落。白元清同样如此,白老书记看着这两个年轻人做事的态度,深受感动。
图命强对待修路一事上,很上心,凡事都在亲力亲为,带着自己最信任的人,做着一些多年看不到回报的活。
为什么他们宁可放弃外出挣钱的事在这儿瞎折腾?
或许,是因为他们都对自己的家乡,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看到他们的汗珠,白老书记已无怨无悔,他暗暗发誓:不管这条路有多少艰难险阻,他也一定会陪着这群孩子一直面对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