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从农业局出来,便思考着这位于广州的身价,他父亲是图书馆馆长,岳父曾是农业局的一把手,他本人又在农业局上班,再加上他那在北京的大舅哥,在县里也算得上一个人物,就是县里算不上,至少在农业局是个人物。今天与之认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偏偏他又是梁老的乘龙快婿,正是这种巧合,才拉近了彼此的关系,这种人际关系的微妙让天成觉得人的路越走越宽起来。
天成骑车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老丈人那里,他要将这一消息对老丈人说清,看他有如何打算?同时也征求一下老丈人的意见,看他是不是愿意拜访他的这位老同学呢?
“你一定去县城了。”任凡平见到天成的第一句话便问得天成一愣。
“你怎么知道的呢?”天成觉得面前的这老丈人也真的是太神了,怎么就看出自己去县城了呢?
“昨天你来问我老同学的事,你走后我就在琢磨,你打听梁思华,就是想去找他,并且还一定有事情找他,所以现在你来找我,一定是说他的情况吧!”任凡平很自信地称。
“你猜得一点也不错。”天成于是就将县城之行一五一十地诉说了一遍,最后补充说:“其实找你那同学,只是有备无患的事,没有想到通过照相馆的大于,找到他弟弟办得竟然如此顺利,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当时只是怕于广州不给办的情况下,再去找你老同学帮忙呢,可办完后,只是想打听一下,没有想到竟然打听到人家家人那里,不去看看人家都说不过去。”
任凡平听到天成说报考时碰到的恰好是梁思华的女婿时,也觉得事有凑巧,于是便问道:“你打算何时去拜访我这位老同学呢?”
“我是想着尽快,因为答应人家了,如果拖很长时间,就是自己失信,以后再有事情找人家,就不好意思。”天成回答。
“这倒是,但不知道这老梁什么时候回来啊!”任凡平脸带疑惑地说。
“这不是什么问题,过几天我还要去县城交钱领书,到时候再问一下,如回来与他女婿约好时间,然后回来再带着您一起去见见你这老同学,再好的关系也当走动才显得亲。”天成突然想起老穆对他说过的话,很真诚地对任凡平说道。
“你说的确实是这样,人家是大局长,咱才是一平头百姓,去了觉得地位低下,再说了这么多年没有联系,本来就已经疏远很多。”任凡平说话时对于去县城见老同学明显有点踌躇。
“看您想哪去了,梁老也退休在家,说白了现在也是一位百姓,只是曾经做过局长而已,咱到他那里只是叙旧,您要是不去,我也觉得没有什么就手似的,再说将来我们农村离不开农业,就难免要与人家打交道,现在先走动着,将来一旦找人家帮忙,也不显得唐突不是?”天成觉得一定要说服这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岳丈大人,不然就是自己去见到梁老,人家问起老岳丈的事,又如何对人家说呢?
“你说的很有理,咱们去也不能空着手儿,多少年没有见面,登门拜访也不是说去就去啊!”任凡平说着摊了下手。
“当然不会,东西我来准备,到时候您老只管跟着我去就是,这样行不?”天成觉得老丈人松了口,至于准备礼品的事,交给自己就行。
“行,只要你联系好,确定他在家,我跟着你去见一下我这位老同学。”任凡平听到天成的话,觉得自己也这年近花甲的看龄,也没有什么顾忌的喽,再像以前那样,这辈子恐怕也不会见上这位老同学,于是便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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