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的家,那就更不用说,穆珍曾经跟着他去过一趟,那是紧临镇政府大院的一个小院,但是这小院与农村的小院却无法相提并论,小院里有红砖铺就的路面,路面两边种着几株叫不上名的树,走进屋里,那就更是非同一般,这不是农村普通的房屋,屋内很宽敞不说,客厅里并排放着一组农村少见的联邦沙发,沙发前的茶几是木制的,显得相当厚实,正对着沙发,是一台农村还看不到的彩色电视机,正播着不知名的电视剧,顺着客厅往里,可以看到三个内门正对着客厅,其中一个门就是苏文独自的卧室兼书房,穆珍跟着他进了卧室,卧室里虽然简单,但却显出别具一格,一张床头配有靠背的木制床旁边,放着一个写字台,写字台上放有一个在穆珍眼里只在电视里看过的那种古式风格的铁制台灯,穆珍真的不敢相信,这古色古香的台灯竟然在同学的家里见到。
正在穆珍迟疑间,苏文已经来到了穆珍的面前,穆珍向苏文打招呼:“这才几点,你不会是来上灯课的吧?”
“开什么玩笑,这点我来上灯课,你咋来这么早呢?”苏文反问道。
“我在家没有事,来这里看会书,再说我们离这里远,自然要来得早些啊!”穆珍回应。
“你能来早,我就不能来啊?”苏文又一个反问句甩了过来。
穆珍笑了笑,没有作答。
“哎哟哟,你看……!”苏文突然指着穆珍的裤子,大声叫了起来,这叫声能让一排教室里的同学都听得到似的。
“怎么啦?”穆珍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衣服。
“你这是在演戏,扮演二愣子吧?你这装束不用化妆了!”苏文笑道。
“你,你,太欺负人了吧!”穆珍注意到苏文说的是自己的高吊裤,他突然觉得受到很大污辱,反击道。
“你这样还不让人说吗?”苏文并未因穆珍发怒将自己的话打住,继续挖苦道:“你这是借谁的裤子,准备去哪里登台演出?”
“你管得着吗?”穆珍确实有点恼火,说完这句话,突然想到自己与人抗衡这个又有什么用呢?还没有等苏文回应,转换语气说道:“我这裤子啊,是准备明天出操穿的,图个凉快,你没有看过那个什么小说来着,那个主人公穿的就是这个,挺时尚的,所以就比照着穿的,你不信可以去查。”
其实穆珍清楚地知道,其实并没有什么小说,也并没有这样的什么装束,更不是因为图个什么凉快,但是为了缓和自己的窘态,更不想因此与面前的公子哥发生什么不愉快才这么讲的。
苏文也好似借坡下道似的,笑了笑说:“鄙人才疏学浅,见笑!见笑!”
穆珍没有再说下去,突然想到自己走出教室门想到的问题,长长舒了口气,求知仅仅是为了一个铁饭碗么?绝不是,从刚才的对话中,穆珍觉得学知识还是为了一口气,为了一张脸,为了一个名声,为了改变现状,这些都远比那个铁饭碗更重要,也许这才是老赵学习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