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天成自然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此时无论后面的人是不是针对自己,都应当提防为上策。
天成一边走,一边思索着甩开后面尾随身影的方法。
路边一道亮光让天成有了主意,那是一个单位大门口透来的灯光,这灯光比路灯亮许多,天成猜想,这一定是个不错的单位,不然怎么会有这么明亮的灯光。天成加快了脚步,顾不上去看两人跟随的速度,正如天成所想,“济市军分区”几个大字映入眼帘,天成对这里算不上陌生,他曾跟着穆相书来这里找过其哥哥穆相阳,此时此刻,也不可能真去求他去帮忙啊!
天成不知不觉地走到传达室门口,敲了两下,随着一声:“谁啊?”门开处,一位老头瞪大眼睛盯着天成:“你找谁啊?”
“大爷,我问一个同乡,是不是在这里上班呢?”天成客气地说道。
“你问哪一位?”
“这里是不是有个叫穆相阳的,我与他同村。”天成连忙回应道。
“那是我们这里的老政委,你要找他,现在这个点也确实有点晚了!”老头觉思了片刻说道。
“我可以进去喝杯水吗?”天成闻听这老头知道穆相阳,心里暗暗高兴,终于可以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
“可以,进来吧!”老头也客气地将天成让进了屋内。
天成转头朝马路上看了一眼,那两个黑影正站在路灯下,不知商量着什么,其中一个眼睛正向他这里看过来。
“你这是从哪里来啊?”老头的语气饱含着亲切。
“我从省城过来,由于路上客车出了点故障,结果到现在才到咱这里,也不知如何回得了家,于是就找到这里来了!”此时天成不敢说出自己遇到的麻烦,担心说了实话,让老头替他担心不说,也怕吓着老人,有很多时候,善意的谎言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这是天成多年来总结出来的一句箴言。
“怎么称呼你呢?”老头一边递过一杯水,一边问道。
“我叫王天成,与穆政委是同村,按村里沿袭下来的辈份,我应当称其为叔!”天成急忙解释道。
“听说老政委他弟弟是你们村的书记,那人与我说过话,是个很开明的人!”老头笑着说道。
“是,他在我们村是德高望重的人,去年自己说年龄大,主动请辞,去我们镇上上班了,这个担子现在让我接了过来,由于国家政策好,我在村里办起个饲料厂,为了做好销售,这两天专程去省城推销饲料,回来碰到客车晚点,自己又花光了身上的钱,所以才想着到这里来找穆叔!”此时的天成断定今晚出去的话,必定是凶多吉少,与其出去硬碰,不如暂时躲上一晚,明天一早再离开为好,于是才说出上述的话来。
老头听了,上下打量着天成,缓缓说道:“你刚一进来,我就看你不凡,现在看,你还真的非同一般,你现在不仅是村里的书记,还是村里的厂长喽!”
“看你说的,哪里有什么不凡,只是当好村民的服务员,为村民解决些生活上困难罢了!”天成轻描淡写地说道。
“哎哟!看你说的,村里的领导不好干噢!我姓刘,在这里的年轻人都叫我刘大爷,年纪大的都称我老刘,我老家也是农村,所以对农村还是有所了解的!”老头叹了口气回应着。
天成正欲解释,刘老头的话又将天成欲说的话打住了。
“你刚下车,还没有吃饭吧!我给你下碗面条!”老头说道,拿过放在门后的火钩子,出门到院里廊道上的煤球炉子钩了几下,然后又回到屋内。
“这点了,你也别再麻烦老政委了,就在我这里住一夜好了!”刘老头热情地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呢!”天成心里虽十分赞成,嘴上却依然说的客套话。
“没有什么,提起老政委,那可是对我有大恩的人!”老头感慨的话,让天成听了心头一震,这里面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