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的男子二十及冠,在李梦舟这个年纪还要差上整整三年。
修行者与世俗界的人在少年和青年期的阶段不同,前者要比后者更延长。
虽是二十及冠,但实则李梦舟这个年纪已经可以成亲生子,在世俗中,成亲早本来便是不成文的惯性规则。
一连数天的暴雨已经停了。
树宁镇也恢复了热闹的景象。
虽然只有百口人左右的规模,树宁镇占地面积也不大,街上行人便愈显热络拥挤。
朝泗巷的小院里,一名看起来已过花甲之年的老者正坐在藤椅上闭目养神,他左手旁的石桌上放着一壶酒,但他并没有饮上一口。
正午的阳光有些炽烈,入秋时间不长,每到这个时候,依旧能够感到炎热的夏日氛围。
有脚步声响起,老者并未睁眼,只是随手拿起酒壶递了出去。
李梦舟停顿了一下,默默接过,仰头饮上一口。
喝酒是习惯,他几乎快忘了自己是怎么学会喝酒的,渐渐地他也爱上了酒这种东西。
老者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肚子,口中含糊不清的嘟囔道:“昨天夜里你出去了?”
李梦舟怔了一下,说道:“南街王大娘进了些货,大晚上找不到人帮忙。”
老者睁开一只眼睛瞥了李梦舟一眼,他当然知道这是谎话,但他并没有揭穿,自顾说道:“那卖豆腐花的王大美人儿不是有一个如花似玉的闺女嘛,你这么勤快怕是有企图吧。”
李梦舟放下酒壶说道:“我对那种没长开的丫头没兴趣。”
老者呵呵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李梦舟也没有理会他,径直出了小院。
老者并不是李梦舟的家人,只是三年来对他颇有些照顾罢了,自李梦舟三年前来到树宁镇开始,他便与这老者相识并住在了一起。
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老者的名字,只是出于感恩,双方算是互相照顾。
老者除了这小院外便一无所有,所以挣钱的事情就只能李梦舟来做,无非是打打杂工,给邻居帮忙挣点外快。
李梦舟和老者是树宁镇有名的最穷的人,好在树宁镇民风淳朴,邻居在适当的时候都会接济一下。
但是没有人知晓,李梦舟其实并不是什么穷人,因为他当杀手挣了很多钱,但是这些钱从来没有被他拿出来过,就连老者都不知道这些钱的存在。
西街是树宁镇最热闹的地方,也是市集所在,但这里并非是李梦舟常来的地方,却是他最常经过的地方。
穿过西街来到南街,李梦舟站在王大娘的豆腐花店前。
王大娘是一个风韵犹存的美人儿,在树宁镇有镇花的殊荣,单身汉常常会找出各种理由到这里买一碗豆腐花,然后又尽量拖延时间,一碗豆腐花都能吃上半天,只为多看王大娘一眼,跟她多说一句话。
王大娘的丈夫早年因意外去世,所以王大娘是独自一人拉扯着刚刚断奶的女儿,如今小丫头也长成了花季少女,豆腐花店的生意也算靠谱,大多
是因为那些单身汉的消费,没拉过王大娘的小手,却无意中拉起了豆腐花店的生意,也让得那小丫头成了树宁镇的小富婆。
或许这也是李梦舟喜欢来这里的原因,一个最富一个最穷,他可以免费吃豆腐花,而且管饱。
今日同往日一样,豆腐花店里坐满了单身汉,也有丧偶未娶或离异的,总之不管是哪种原因,这里的客人都是单身。
王大娘在里面忙活,这些单身汉苦于找寻不到目标,见到李梦舟走进来,立即有人调笑道:“黑小子,又来吃豆腐花啊。”
他们的目的是王大娘,李梦舟的目的是王大娘的闺女王盼儿,这只是他们自己认为。
李梦舟没有解释也没有搭茬,这些单身汉也没有在意,因为他们都知道这黑小子不爱说话。
或许只是因为李梦舟不想跟他们说话。
王盼儿此刻也在店里帮忙,树宁镇里没有什么学堂,虽然姜国也没有姑娘家不能上学堂念书的规矩,但在这西北边塞想要念书无疑是很奢望的一件事情,男子尚且无门路,更何况是丫头了。
所以树宁镇里大多不识字的居多,有识字的也都是外来人,而且也没有太大学问,就算想开设学堂也没那个本事。
“梦舟哥哥。”
王盼儿端着一碗豆腐花俏生生的站在李梦舟面前。
坐在邻桌的一个中年男人看到这一幕,笑道:“小盼儿,你这未免也太偏心了吧,我们都来半天了,怎么这黑小子比我们先吃到豆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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