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殿宇巍巍,随自然山势错落有致。其中最负盛名的莫过于玉泉院。
相传此院乃是陈抟老祖隐居修真之所。陈抟仙逝后,其后人在此建院以示纪念。清代多次扩建,并改称玉泉院。之所以改称此名,乃是因为院内有一股清泉,相传与山顶镇岳宫玉井潜通。全院倚山傍水,泉流淙淙,山气霏霏,峰峦当窗,幽竹傍岩,亭台廊庑参差曲折,情趣盎然。
因为陈抟老祖的缘故,此院香火甚为鼎盛,平日里香客游人络绎不绝。虽然香客游人很多,不过世人却不知道这玉泉院陈抟老祖殿后还别有洞天。不仅亭台楼榭,古朴幽雅,而且还有一条青石铺就的道路穿过其中一直延伸到后山崖的云雾中去。
一阵山风吹来,卷起后山崖的云雾,隐约有金光从那云雾中透射而下,露出一座庄严古朴的道观,那道观上挂一横匾,匾上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金色大字:“玉泉观”。
这里便是玉泉观的真正所在地,外面的玉泉院道观殿宇只不过是惑人耳目的表象而已,为的是防止世人闯进这后院山崖。
是以,世人只知有玉泉院,却不知有在玉泉院后还有一玉泉观。
道观内一间空间宽敞,布置古雅的木屋内,一位身穿青色道袍、高束发髻、面容枯瘦的老道士正盘膝坐在蒲团上,闭目静坐。
忽然,一个年纪看起来大概四十几岁,修为有化气后期的中年道士匆匆忙忙冲了进来,一进门,就大呼小叫地叫道:“师父!不好了,妙真师弟的灵魂玉简碎了!”
老道士闻言紧闭的双目蓦然张了开来,射出两道摄人精光,身上隐隐散发出丝丝阴寒气息,沉声道:“你便下山一趟,前去查探妙真的死因,不管能不能查探得到,务必在半个月后赶回山门,以免错过恭迎你师祖出关之日。”
“弟子妙海领命。”中年道士亦即妙海躬身领命离去。
出了房间,妙海顺着青石小路一路向陈抟老祖殿行去。
快要到达老祖殿后门时,迎面走来一个年轻道士。这道士面容俊美,眼眉修长,只是长着的一只鹰钩鼻让人看起来多了几分阴鸷和倨傲。
迎面来的这道士看上去虽年轻,但修为反倒胜过中年道士,竟已是化气巅峰了。
“妙海师兄,你这是要往哪里去啊?”年轻道士拦住妙海,淡然随意地问道。虽然口称师兄,却毫无丝毫尊敬之意,反倒带着丝丝盘问诘难的味道。
妙海目中闪过一丝嫉妒和不满,不过却是一闪即逝,很快脸上堆起一丝讨好之色,谄笑道:“奉师父之命,下山一趟。”
“哦,虚云师叔要你下山?”那年轻道士闻言眉毛一轩,两眼猛然一亮,随后摸挲着下巴沉吟道:“爷爷再过半个月就要出关了,我这个做孙子的总要给他老人家准备点贺礼。可他老人家什么天材地宝没见过?我手头的东西还都是他老人家赏赐的呢。师兄倒是提醒我了,不如就随师兄你一起到世俗中找些新奇的玩意儿献给爷爷,反倒能体现我的一片孝心。”
妙海闻言心中暗自叫苦,不过表面却不敢露出丝毫不满,只得赔笑道:“师弟孝心可嘉,观主他老人家若是知晓定然倍感欣慰。只是那世俗乃是藏污纳垢之所,师弟尚还年轻,万一受了影响,动摇了修道之心,影响了进阶金丹大道的进程,那就是为兄的罪过了,这我可担待不起啊。”
年轻道士闻言不满地冷哼一声道:“我目前已经化气巅峰,距离金丹之境也只不过一步之遥,而且突破也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突破,倒不如乘此机会下山走走,或许可以碰到机缘,直接顿悟突破也说不定。再说了,师兄你不过才化气后期,都不惧世俗影响,难道我的道心还不如你吗?”言谈之间,倨傲之色尽显,所说的话也噎得妙海半天说不出话来。
哼,你虽然天赋过人,不过若是没有师祖特别照顾,又怎么可能有这等修为,妙海心底暗自愤然,脸上却露出一丝谦逊表情道:“妙尘师弟所言甚是!你天赋过人,是我观数百年来不世出的奇才,为兄哪能跟你相比。不过我等妙字辈弟子要离山门,向来是要门中长辈应允方可成行,你看这事……”说着,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哼!不就下趟山嘛,哪来这么多啰嗦,你且等着,我去去就来。”年轻道士妙尘再次冷哼一声,一脸不满地转身离去。
看着妙尘飞快离去的背影,妙海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久之后,玉泉院走出三人。
其中一人看起来仙风道骨,乃是特意出来送行的玉泉院的院主,实际上却只是后山玉泉观不入流的刚踏入筑基期的弟子。另外两人西装革履,一中年一年轻,长长的头发随意扎在背后,看起来颇是前卫,正是妙海和玉泉观观主的嫡亲孙子妙尘。(未完待续)